枉送吧?”行云说得委婉恳切,相信不至于有人这么不近人情吧?
但,徐嬷嬷就是。
“他是死是活,与我何乾?”
进退不得是吧?真是无助我也。掌握到这足以控制全局的关键性筹码,
徐嬷嬷乐翻了,心中似乎正开始得意地计划着什么。
行云微愣,一时无言以对,向来能言善道的绝佳口才在此刻完全丧失
了。
“不过,”徐媛娘在她呆怔的同时,又露出别具深意的精明笑容,提出但
书:“也不是完全没得商量。”
“你的意思是?”行云提防地问着,她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尤其徐
嬷嬷此刻心机深沉的表情,让她非常不喜欢。
“凭你的姿色,在我这揽月楼挂红牌绝对没问题,我敢打包票,不消几
人,必能轰动全洛阳,如果你肯……”
“我当然不肯!”她差点大吼,开什么玩笑!公推的洛阳四美之一,洛阳
第一才女耶!叫她牺牲色相陪客?!哪个不要命的敢提出这个要求?这要传
广出去,依洛阳百姓爱戴倾慕她的程度看来,光一人吐一口口水就够淹死她
广,敢情她是活得不耐烦了?
“那就没什么好谈了,你立刻带着这个男人离开。”徐嬷嬷敛去笑意,冷
淡地说。
“但……”可恶!这根本是落井下石,趁火打劫!
“徐嬷嬷!”秋月不满她趁人之危的作风,正欲说什么,却被徐嬷嬷给打
断。
“没得商量。要嘛,暂时住下,以陪客作为留宿的代价;要不,就马上
离开,任你选择。”
若以行云以前不受要胁的个性,她会二话不说,拂袖而去,而她确实也
正要这么做,却在踏出步伐的当口迟疑了,回身朝床铺上不省人事的陌生男
子盈盈一望,抛不却的牵挂教她潇洒不起来。
“别忘了将你丈夫带走。”徐嬷嬷悠闲地说,彷佛□券在握。
行云没有解释什么,她相信,若徐嬷嬷知道她和这名男子素不相识,绝不会露出如此自信满满的神情。
她该怎么办?一条人命握在她手中,就等她点头或摇头来决定他的生
死。
徐嬷嬷也知道不能逼得太急,于是道:“你可以考虑,明天一早,我等
你的答复。”
说完,她转身离去,留下一脸歉然的秋月。
“我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自己不幸也就罢了,还连累了你。”
“没的事,若非你帮忙,他此刻恐怕已没了性命,我该向你道谢。”
秋月细细凝望她,“你好美!难怪徐嬷嬷会动你的歪脑筋。”
所以,徐嬷嬷的心态也就不难理解,这么一个发财的机会,她会放过才
怪。也就是说,今日行云会左右两难,全是自己的错?谁教她长得这么令人
垂涎?
她自我解嘲地一笑道:“这是恭维还是挖苦?”
“美丽有时也是一种锗误。”秋月有感而发,“红颜向来薄命,我常在想,
如果长得不堪入目,是不是人生就会顺遂些,用不着承受这些苦难折磨?”
“这是经验谈?”行云发现眼前的女子很美,年轻的容颜中,却有着不合
年龄的沧桑与淡愁。
“算是吧!”
“能说来听听吗?”大概是天生悲天悯人的性子作祟,行云总容不得周边
的人有太多的悲苦。
“母亲早逝,父亲嗜赌,不务正业,”秋月耸耸肩,一副可想而知的神
情。“所以,会沦落风尘也不是太值得讶异的事。”
“他卖了你?”该死的人渣!行云暗暗咒骂。
“不,不是,是赌坊的人。”
“那你父亲呢?”
淡淡的忧伤浮现眼底,她戚然遭:“他还不出赌债,老弱的身于禁不起
折腾,就这么被赌坊的人给打死了。”
行云接口:“所以你就被卖到这儿来报你父亲欠下的店债?”
“父债女还,天经地义。只不过我在想,若今日我不是尚有有些姿色,
他们会放过我吗?不管答案为何,我至少不用沦落风尘,更不用像个沮上
肉,任人称斤论两,待其宰割。”
“什么叫‘称斤论两’?”
秋月笑得更是苦涩了,“徐嬷嬷说我有‘待价而沽’的本钱,只让我陪
酒接客,并不急着要我陪客人度夜,因为──”她咬着唇,有种深受屈辱的
伤痛,“我的初夜能为她赚进大把银两。”
这徐嬷嬷真是精打细算!行云冷哼。
“不过,值得安慰的是,至少如今你仍是清白的。”
“有什么差别呢?死囚的缓刑并没有多少助益,早晚还是要面对死亡。”
“你太悲观了,何妨想着只要人头尚未落地,总还有一线希望,也许有
那么一天,你能获得赦免。”
秋月不敢奢望。“不谈找,说说你吧!你的打算?”
好残忍幄!行云神情有些许怨怪,她好不容易才忘了这个烦人的事,如
今又要重新面对。
行云将眸光定定地锁在他身上,毅然下定决心,“我要救他!”
而要救他,就只剩一条路可走。
天啊!她悲惨的闭上眼,几个时辰前才信誓旦旦地说绝不踏入这种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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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云随风向楚天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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