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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了她?!天哪!我真是气昏了头,我怎会手打她呢?
呆呆的盯视自己的右手,他真有股冲动想剁了它!
他从不打女人的,再气愤都不曾有过,今日竟首开先例,而且打的还是
这个世界上最让他疼惜的女子……他究竟在干什么呀!
此刻,他的感觉就如十年前得知可岑遇难的那晚般,感到前所未有的茫
然与空洞,只要想到他亲手毀了洛寒对他的爱,他便感到痛不欲生,他不
断自问着为什么洛寒也能像可岑一样,让他拿生命去在乎,尤其是在他还
爱着可岑的同时……
他得不到答案,只是更加迷惘。
有一种痛,无法用痛来字形容,它比凌迟更可怕,分分秒秒饮血噬骨……
他真的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再一次嚐到十年前的椎心感受……为什么?
老天为什么要这么折磨他,让他一再的为感情苦受煎熬?!
……给自己的心多一点呼吸的空间,若真遇上了,不要刻意压抑,
否则,你极有可能错过一生的真爱,看清心灵深处真正的渴盼,勇敢
认清你要的到底是什么……
堂哥的话言犹在耳,他的心呢?他灵魂深处真正的渴盼是什么?他要的
又是什么?他有认真去正视过吗?
他没有,有的只是一味的逃避,否则他早就该承认,他是爱洛寒,就像
当年爱可岑一般,拿他的生命、他的灵魂真切的爱着洛寒!
目光望向地面残缺的相框,他拾起相片,轻抚着其中明媚俏丽的可岑,
幽幽问着:「岑,你会怪我吗?还是……你会鼓励我去追寻真爱吗?我该
怎么办?告诉我,我究竟该怎么办?」
盲目的逃避,伤了洛寒,他何尝不是痛徹心扉?瞬间,他毅然決然的下
了个決定,「岑,对不起,我只能辜负你了,因为我不忍心小寒断腸,因为
我是真的拿生命在爱着她,因为我心疼她、我在乎她,我再也无法看她为
我黯然落泪,你能諒解的,对不对?」
就在此时,电话铃声漫天作响,他搁下相框起身接起电话。
「耿皓耘,你这个大混蛋!限你半小时內给我滚过来,否则我拿菜刀杀过
去,不把你剁成十八块我就不姓项!」怒吼声自另一端不断传来,差点震
碎了话筒。
耿皓耘将差点震破耳膜的话筒拿离耳朵一段距离,直到耳鳴的情況稍微
好转才又帖回耳际,「可……可杰?怎么了?」
「怎么了?你欠扁!还好意思问。皓耘,你究竟是怎么伤害洛寒的?怎么
她一来到我这里就哭得惨惨悽悽,一副万念俱灰、活不下去的模样?」项
可杰在破口大骂后,开始兴师问罪。
「我……教我怎么说呢?你知道小寒她……」
「怎么说?何不说她的情深似海换来某个冷血无情的男人残酷伤害?」他
冷哼着。
耿皓耘大感震愕,「你知道?」
「不只我,她的感情这么浓烈,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偏偏你执意活在
过去,不愿睁开眼看清楚,不懂得擷取眼前的幸福。」
「我以前很傻。」他感叹。
「那现在呢?你还是盲目的想逃避一切吗?」
他没正面回答,只匆匆道:「照顾小寒,我马上过去!」
没给项可杰再开口的机会,他挂上电话,抓过鑰匙便迅速往外冲去。
※ ※ ※
「她在哪里?」一进门,他急切地抓着项可杰追问。
大概是感受到他的焦虑与在乎,项可杰反倒有了捉弄人的兴致,「呵!现
在才晓得着急了,当初把人家逼走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要担心?」
见他闷声不语,项可杰更加不悅,「你那是什么死人表情?说你两句不行
啊?你下手真狠,人家白皙粉嫩的脸颊腫成什么样子,你知不知道?!」
耿皓耘聞言倒抽了口气,深深的懊悔与心疼絞入肺腑,「我要见她!」
「她在楼上可岑以前住的房间休息!」项可杰没好气地说。
耿皓耘二话不说,快步上楼。这里他很熟,以往他经常在可岑的房中留
宿──不论是可岑生前或死后。
放柔动作开门,床上沉睡的楚楚容颜映入他满是疼惜的眼眸,带着满腔
的爱怜,他俯身轻柔的吻去她睡梦中犹含珠泪的眼角溼意,再滑下俏挺的
鼻尖,最后满心歉疚的落在她红腫的脸庞。
原是无意惊动她,只想静静陪在她身边,没想到浅眠的她还是醒了。
一望见那张她爱疼了心的俊挺容颜,她默然无语,幽幽然垂下眼脸。
耿皓耘有些惊诧的微挑起眉,他本以为她会又叫又吼、激动气愤的叫他
滚蛋,这般沉静的她,倒教已做好准备承接她怒气的耿皓耘无所适从。
「呃,小寒……」
他怜疼地想伸手抚触她红腫得吓人的脸,她却一闪身,下床远远的背对
他静佇窗前。
他僵了一下,苦脑地凝望她漠然的背影。他没忘了她临去前哀痛欲绝的
凝眸与悲诉,是他一掌打散了她对他的感情,任何一个女人,只要还有一
点骨气,会再爱他真的是蠢得无药可救,此刻的她大概已恨他入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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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泪难休 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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