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谈吐幽默,不管是起身、行走都是算到精细、从小练习出来的优雅,还有人人称羡的职业,也有显赫的家世和财富,像他这样的男人世上能有几个?
没错,像他这样的男人是稀有品种,应该能让所有女人拜倒在西装裤下仰望他的完美才是。
过去是如此没错,但一来到台湾,一切就变了。
才几天,他就饱尝被贬得一文不值的痛苦,甚至有人忘了他是谁。
村上隆史摸摸自己的脸——难道,他的行情开始走下坡?
不可能,最近出门还被四、五个长相堪称一等—的女人搭讪,这足以证明他的魅力未灭。
这样的他,怎么可能已经开始走下坡?
叩叩!门板响起清脆敲击声。
当真老了吗?照照镜子,他也才刚过三十岁而已啊。
叩叩!
还是最近欠保养?想想也是,台湾的空气这么糟,他应该更勤於保养才是。
叩叩叩!
或许吃太好发胖了?向下瞄瞄自己的肚腹,虽无八块肌,但也壁垒分明。
叩叩叩叩!有节奏的敲门声催谷功力化成「夺命连环敲」。
「你还要在里面多久?」外头等得心急的村上怜一声音极冷,撂下狠话,「自己出来,或者由我踹破门拉你出来,二选一。」
村上隆史立刻回神,「我好了。」挥别镜中的自己,村上隆史打开浴室门。
等在外头的村上怜一与他擦身而过。
「怜一。」村上隆史拉住他,脸色非常凝重。「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刚睡醒的村上怜一起床气不小,惺忪黑眸微眯著,带点等太久的不悦。
身为庆应大学的知名经济学者,这次来台湾,除了寻找羽织锦之外,他也接受了经贸协会的邀请,展开各项演讲活动,而贸协所指派的接待人员,正是黎忘恩。
他赶著开始一天的行程,实在没有时间和堂弟多耗。
「我长得帅吧?算英俊吧?」俊朗出色的脸在说话的此刻,表情十分凝重,仿佛问的是一个攸关生死存亡的严肃问题。「是女人一看到就会心动的类型吧?」
村上怜一深吸口气,缓缓拉开堂弟的手,薄唇抿著强装的微笑,杀气在瞬间爆发。
磅!浴室门猛地一甩,只差一寸就打上村上隆史挺直的鼻梁。
「谢谢你的答案,亲爱的堂哥。」他说,摸摸自己逃过一劫的鼻子。
还好没被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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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行动电话发展到国际漫游的阶段,总有利弊得失,好处是全世界走透透都嘛会通,而坏处也来自於它的好处——
太「通」的结果,导致远在日本的家人轻而易举就找到他这尾逃难小虾。
才刚目送堂兄出门,村上隆史的手机便响起——
「妈!」这声喊得十分朝气蓬勃,无奈却被对方送来的凉语浇熄——
「还记得我这个做母亲的?」
「怎么这么说,您一直在我内心深处,无一刻不惦记著。」
「那请你好好解释—下,为什么要背著你无一刻不惦记在内心深处的母亲,跟怜一跑到台湾?」
「我留了话,谷口叔叔没告诉您吗?我陪怜一来找羽织锦的下落。」
「曾几何时你也关心起家传的宝物了?」村上美奈子不是不知道小儿子的脾陆,「还有,如果理由正当,你何必在与野田小姐的相亲宴中途,假借上洗手间偷偷开溜,让我难堪?」
因为那是唯一一个逃出生天的机会啊!村上隆史咬住舌,此时不宜说出真心话。
有条不紊地掌管分家各支派的村上美奈子,在做母亲方面也成功得教人激赏,强势到连以赖皮为己任的村上隆史都不敢太过「呛声」,乖乖收起不烂之舌,当只应声虫。
正面交锋,死的、伤的都是他,还是见弯转弯、见河过河的好。
「妈,我到台湾真的是为了帮怜一,目前已经有头绪了,再过不久就能回日本,所以您别生气;再者,说不定我在台湾会遇到心仪的女人,届时一定带回去给您一个交代。」
「你的意思是打算娶个台湾女人?」
「基本上,我比较欣赏独立自主的女性,像妈一样。」狗腿得不像话。
「……我是日本人。」那头传来凉语。
「呃……」这就很难接下去了。村上隆史抓抓头,急中生智,「咦?妈,您刚说什么?啊啊?我听不清楚!您听得见我吗?啊?什么?收讯不清楚……就这样,再见。」
村上隆史看著手机,十分得意。
正打算关机之际,又响起夺命催魂铃!
仔细一看,确定萤幕上显示的不是家中号码,他才放心地接起。「我是村上隆史。」
那厢传来压抑怒气的冷然嗓音,「我是你妈。」
「妈!」老天!他惨叫,後悔没有马上关机。「这电话号码……」
「我最近刚办了一支新的行动电话,儿子。」答案揭晓。
村上隆史想起中国有句话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对著无人的房间,村上隆史弯腰十五度角,以示敬重。「是,母亲大人之英明神武、睿智聪慧,小儿万万不及……」
他只能认命,乖乖地当箭靶接收远从日本飘洋过海而来的言语冷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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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别傻了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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