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一副男僮打扮,又一身脏兮兮的娇小身影渐行渐远,玉延叫自己别再追了, 或许正如她所说,有缘他们还会再见的。
只不过那句谜题“愿你记住我”,到底会衍生出个什么样的答案呢?
看来今天元宵夜,他得在猜灯谜中度过了。
***
方默不负所托,终于在东街角找到了间不算差的客栈,里面正巧剩下两间干净的上 房,于是与玉延俩就住了进去。
是夜,街道上灯火通明,大人小孩无不手提灯续往“千岁宫”的方向而行,那闹烘 烘的场面可不比过年逊色!
而玉延却一点也没将这份热闹放在眼底,他整颗心想的就只有那句谜题||愿你记 住我。
想着想着,他竟有种头疼欲裂的感觉!
“方默。”看来他只好求助于方默了,只是不知道他这个愣小子的脑袋会不会比他 清楚。
“少爷,有何吩咐?”
“我问你,你可曾听过“愿你记住我”这个灯谜呀?是猜个地方。”他一扇柄敲着 桌面,沉吟道。
方默搓着下巴,良久,露出一抹不解状摇摇头说:“不曾听过。不知公子为何突然 有这个疑问?”
“如果我考你,你能想出来吗?”玉延偏不信邪,凭他两人的智商,世上会有什么 难得倒他俩的问题。
然,事实证明了,他们俩的智商并没他所想像的那么惊人;大半夜了,玉延主仆两 人依然兜着这个问题上打着转。
“方默,你先去睡吧!”眼见已三更天了,玉延不得不放弃。
“这个问题很严重吗?看来少爷似乎满困扰的,要不方默可以到外面向路人问问。 ”他向来尽职,公子考他的问题他死也要弄明白。
况且今晚是元宵佳节,满街路人并未有减少的迹象。
“不用了,你去休息吧!”虽说玉延急欲想知道答案,但他也不是个公私不分的主 子。再说,事有轻重缓急,离标货日愈来愈近了,搞不好当天会有一场不小的厮杀场面 ,他们的体力绝不能就这么耗费掉。
或许他与她是否能再相见,真要靠缘份了。
“可是……”方默迟疑。
“不碍事。去吧!这只是我一时兴起所想出的灯谜,有没有答案都无所谓。”他以 一抹轻松的语调说。
“好,那方默先行告退。”
他对玉延所说的话产生质疑,因为他俩自幼一块长大,他从未发现玉延曾如此用心 于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上。
想必此事一定有蹊跷之处,至于是什么,只有等公子自愿开口了。“安份守己”、 “不强求”可说是方默冷僻静默的处世之道。
于是他也只好离开了。
如今只剩下玉延一个人了,他的心绪也随着屋外的灯火忽闪忽灭,甚是恼人啊!
两年前此时正直腊月末,亦是一年来最为寒冷的时刻,当时玉延只身来到偏远的浙 省”
”宁波洽谈生意。
虽说宁波地处江南,然那股腊风萧索的冷冽并未因此而减退多少,反而因临界大海 ,朔朔海风自东方吹拂过来,令甚少来到江南的玉延感受到了这种不同于淮北的潮湿与 清冷。
和着盐份的东风徐徐刮在皮肤上,的确是挺不好受的。过去他会讨厌淮北的干燥, 而如今一与这里比较起来,他还是觉得干燥点儿好。
当然他也知道江南向来春色怡人,那种百花齐放、鸟儿齐鸣之美是任何地方所望尘 莫及的。玉延心忖:就算自己有兴趣留到春临再走,但家中有老母等着他回去过年,只 好待正事一办完就离开,错过这一次春意,不知何时才能旧地重游了。
当他以十天的光景办完手中要事,正欲返回故居之际,在路过宁波以北的一处破庙 时,突然听见里面传出阵阵细微的哀泣声。
声音极其细微,但凭玉延的功夫,他相信自己绝无听错的可能。
基于好奇,及一种想帮助庙中人的心理,他踏了进去他巡视片刻后,终于在庙中一 角看见一个瘦弱娇小,整个人卷曲成一个球状的孱弱身影。
不由自主的,玉延心弦一震,便加快脚步趋向前。
“姑娘,你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缩成一团的女孩,这才抬起黑幽幽的眸子,满颊的泪雾让玉廷好生心疼;他知道自 己这样的感觉不对,但他却无法克制。
她的美令他心动;她似愁似忧的双眸令他想轻吻她的眼以安抚她……她只是噙着泪 ,怯生生的望向玉延,然眉头上紧揪的结却是愈深了。
“在下巩玉延因路过此处听见姑娘的哭声,于是才进庙一探,姑娘若有任何难处尽 可告诉在下。”
她只是凄楚的摇摇头,“我没事,公子请离开吧!”
“没事为何在这哭泣?”他不会相信的。
这女孩儿脸色苍白,宛如白玉,由她紧缩成一团的模样可看出,她准是哪儿不舒服 。
“我没什么……呃”””惊然间,她又紧揪着自己的衣襟,痛苦的低泣着,为了不 让他看出自己的难受,她还死命咬着下唇,以至于唇际都沁出了血丝。
“还说你没什么,瞧你难受的。”他立即点住她的颈间穴,让她不至于那么痛苦, 随即按上她的皓腕,把着脉象。
“你有心绞疼的毛病?”
他自幼在太行山习武,师父是位惊世高人,除了有高深不露的武功外,尚有着不为 人知的医术。
长期接触下,他对医理自有一番见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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翩翩公子寻芳记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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