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不能冒任何风险。”
白桂依然处之泰然的舀起饭喂他,清澈的水眸不染色,干净得让人困惑这世上难道没有什么让她忧愁心烦的事吗?
她怎能在历经那样悲惨的遭遇后依然纯净得如一张白纸?到底有谁能进驻她灿然的翦水秋瞳中?一颗渴望探索她的小石头投入他平静了二十八载的心湖,激荡出一圈圈情涟。
“如果你真不想留下,我会跟小宣商量放你走。”顶多重新再找一个,天下男人何其多,相公换人做做看。
他认命了!“你不怕我?”
天生的脸吓人,长安城没几个人敢直视他这张媲美锺馗的脸庞,更别提姑娘看到他都花容变色,避之唯恐不及,吓昏的自是不在话下。
即使是身做媒婆的娘用利益交换来相亲的姑娘,那些女人逞强的想佯装若无其事,可是颤抖的双肩和发白的脸色早泄漏了她们的恐惧,到最后号称天下第一媒婆的娘都不得不双手称降,放弃了!
敢目不转睛的直视他,不被他疾言厉色逼退,与他凶狠的冷眸较劲,双眸依旧澄澈清静似两潭秋水,她是姑娘中的第一人。
“你是我相公,我干么怕你?”白桂手不停的喂,直到碗盘见底。“你早些歇息,我得出去干活。”
“等下。”
白桂转身。
“我渴了。”不知怎么地他想多留她一会,想多听她说说话,是生病让人意志变得懦弱,个性变得脆弱,还是……
“对呵,都忘了给你喝水。”倒了满怀水让他啜饮后,她端起盘要离去。
“等等。”
男人真麻烦!“还有什么事?”
“你至少给我衣服穿吧?”
“小宣去买了,还是说你要穿小明的?”以前大哥的衣服都拿来改了给小明,小明身子抽长得很快,几乎比同年纪的孩童都高。
“算了。”至少有棉被遮掩尴尬。
“没其他事,我要走了……”话声未落就被他打断。
“等下,我……”卫尚云头一次领会到什么叫羞于启齿,狼狈的潮红爬满他黝黑的脸庞。
“有什么事就直说?别支支吾吾的谁知道你需要什么?”
照顾男人比养牛还累人,替牛洗澡带到溪里就可以,牛不会要求东要求西,还会帮忙犁田、生奶,很温驯不会乱跑,也不会瞪人,只要放它们吃青草就长得肥肥壮壮。
“我……我要解手。”他吐出蚊蚋之音。
“你说什么?”白桂张着无邪的眼直勾勾的注视面红耳赤的他,没有嘲笑也没惊讶。
“我说我内急,我要上茅房。”这迟钝的女人,非要他说那么白!
白桂恍然大悟,“你等等。”搁下碗盘,弯腰,手探进床底下,乒乓铿锵地不知拿了些什么。
“这是什么?”卫尚云圆鼓着惊愕的眼,瞪着她手中物品活像看见怪物!
“这是小明小时候用的尿壶和便池,你昏迷期间都是这样排泄的。”
天哪!他好想一头撞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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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他是被炽热的视线给惊醒的!
“你醒了?”
又来一个,这个……呃,应该是女人。
“你长得真高大,身体真结实,怎么练的?”
一身儒袍的李宁宣惊艳的注视他,忘形的小手抚上他被绑在床头的胳臂,放浪轻佻的描绘令她赞叹的完美臂肌纹理。
她轻佻的小手自他束缚的手腕向下抚摸到健美的胸膛,冰凉的触碰让他忍不住打个哆嗦。
这女人该不会是色狼?
“我也想跟你一样,可是就是练不起来。”
“咿呀!”的开门声制止了她轻薄的举动。
白桂捧着衣服和飘散着草药味的盘子步入门槛,“小宣,别对病人动手动脚。”看见小宣的举动,怪异的心揪紧了下。
“桂姊,有什么关系,反正他身上从头到脚哪个地方我们没看过?”李宁宣目光邪肆,不怀好意的弯起笑。
听她们的对话,卫尚云两道浓眉纠结在一块。想他铁血神捕在长安城光风霁月,赤胆忠心,一张严峻刚硬的脸廓就足以让各方牛鬼蛇神忌惮三分,贪官污吏如耗子见到猫。
但是在这他好像没半点男人尊严,连个小孩都不把他放在眼里,还有个色女饥渴的虎视眈眈,而这单蠢的女人居然还说是他的妻子!
“去去,看过也别乱摸,你是女生。”
“你也是女生,为什么你可以摸,我不行?”
“因为……”她歪头想了下,“他是我相公。”临时的!
李宁宣斜睨着轻蹙黛眉的白桂,笑意在她唇畔慢慢漾开。看来这少根筋的傻大姊开窍了!
“那么我就不打扰你们夫妻独处,你们好好聊聊。”她投给床榻上的卫尚云意味深沉的暧昧眼神后离去。
他不由自主的打个寒颤。“你家的女人都那么怪异?”
“小宣是怪了一点,不过她比男人还精明能干,懂得的事此男人还多,普通的男人还不一定比她行。”这也是她根本不需要男人的原因之一,有什么不会问小宣就够了,干么没事找男人给自己找麻烦。
“就算再怎么行终究是女人家,迟早是要嫁人的。”听到她对一个女人的崇拜更甚于男人,他感到有点不是滋味。
“小宣没有要嫁,倒是镇上不少姑娘家想委身给她呢。”翩翩佳公子风流倜傥俊美绝伦颠倒龙凤,温柔体贴勾引芳心。
“她们不知道她是女的吗?”卫尚云扬扬眉,讶异的道。那些女人眼睛都给眼屎糊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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裸男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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