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先生,你的办公室借用一下。」
郎霈简短地交代一声,然后不由分说将她拖向工厂后方的厂长办公室。
「大家好,大家辛苦了。」铃当不忘跟经过的工人们一一挥手问好。
郎霈打开办公室门,她立刻被丢进去,他自己跟着闪身进来,几十张好奇的脸孔全被隔在门外。
「呼……好凉!这里终于有冷气了。」铃当不知死活地瘫进皮沙发里。「我记得你念国中的时候中过暑,此后就一直很怕热,为什么今天那件西装外套还可以从头穿到尾呢?我光是穿一件无袖线衫就快热昏头了。」
就是这个!
被她缠上已经七天了,郎霈想过一千种可以把她撵出去的理由,可是每次她总是有意无意地说出一些只有熟人知道的事,当场把他的所有意图全压下去。
如果她真的是他某个亲朋好友的爱女,把她赶到大街上确实是很危险的事,他回台湾之后可能会被老头子唠叨到耳朵出油。
换个招数试试!
「铃当,你是来泰国做什么的?」他勉强自己端出有商有量的浅笑。
「自助旅行啊!」
「你不用上学吗?」
「我已经毕业两年了。」她吹开刘海。
「你大学毕业了?」他的浓眉纠成一团。她看起来绝对不像个二十四岁的女人。
「高职毕业啦!你们这些人真奇怪,除了大学,全世界就没有其他学历的人了吗?」钤当抠抠指甲,放在唇边吹一下。
郎霈没有工夫和她讨论学历问题。他留在泰国的时间只剩下十天,还有三间工厂尚未视察,他实在没有多余精力去应付一个大女生。
「附近有一个『大城府』是泰国出了名的古迹观光区,你要不要我派人载你过去逛一逛,买点土产?」这已经是他能为她做的极限!
「反正你就是想赶我走,早说嘛!」铃当俐落地跳站起来,伸一伸懒腰。「我今天原本就是来道别的,听说你要去郊区视察工厂,一时好奇才跟上来看一看,现在发现也没什么好玩的,我要走了。」
谢天谢地。这尊女菩萨终于肯离开了。
郎霈替她拉开办公室门。「告诉我你的家长是谁,我很乐意帮你打电话回家报个平安。」
「也好,麻烦你打电话的时候,顺便跟我老爸说,我暂时不回台湾了,我要跟苏比去学降头,bye—bye。」姑娘她快快乐乐舞向门口。
砰!门火速关上。
「什么?你要学什么?」
「降头啊!」她兴致勃勃地解释。「苏比说,他们家传的降头术向来传子不传女,可是眼看他这辈子是不会结婚了,独门绝学即将面临失传的命运,既然我如此感兴趣,他能和我相识也是有缘,所以干脆传给我好了。」
「这个苏比又是谁?」郎霈头痛极了。
「郎亿大楼里的一位警卫伯伯。」铃当一脸心向往之的模样。
「如果他过两年又决定结婚,生了自己的小孩怎么办?」郎霈努力打消她的念头。
「不可能的啦!苏比只爱会计室里的一位大美女,不会再爱上别人了。」
「那个女人不能生小孩?」他反问。
「不,那个女人是男人!」
郎霈瞪住她。
铃当叹了口气。「『她』是人妖,不会生小孩!」
这次郎霈沉默更久。「……我的员工里有一个人妖?」
「喂,你不会歧视人妖吧?我跟你说哦!如果你敢把他们辞掉,我就去跟郎伯伯告状。」她换上凶巴巴的表情。
「告状这招不是每次都管用。」郎霈被她搞得一个头两个大。
「算了,随便你,反正我已经决定跟他们一起回乡下,我会再和你联络的,bye罗!」她自己去开办公室的门。
砰!郎霈一把将门拍回门框里。
这次,他直接将她拖到办公室后面的休息室,往里面一推,反手锁起来。
「喂!臭郎霈,你干嘛把我关在这里?」铃当拍门板娇喊。
「里头有冷气、杂志、电视和点心吧,你给我乖乖待在里面,哪儿都不许去!」郎霈闭着眼揉太阳穴,最近这几乎成为他的招牌动作。
门内突然传来嘿嘿两声笑。「郎霈,我要走了,是你不让我走的,以后你可不能说是我缠着你不放!」
「反正你给我乖乖待在里面就是!」
降头?亏她想得出来。
这年头二十岁女孩的脑袋里究竟装了些什么东西?
第二章
「郎霈!」
另一声娇喊,郎霈再度被人唤住。
这次的反应截然不同,淡雅的铃兰花香让他立刻辨明呼唤者的身分。
他放下运动背袋,敞开双臂,等待凌曼宇投入他怀里。
「曼曼。」
初识那年她是个瘦巴巴的大学生,比高中二年级的他多了两公分。曾几何时,他已经可以凝眸垂看她了。
「真好……让我再靠一下!」凌曼宇深深吸取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安定气息。
山风带起她浅黄色的网球短裙,一只粉蝶从树丛里翩飞而出,搜寻着花香味的来源。郎霈含笑挥走了它,人比花娇,也难怪蝶儿都要搞错了。
「你看起来很累的样子。」郎霈打量她眉宇间的阴影。
「最近公私杂务都很多,我快忙不过来了。」凌曼宇叹了口气。「你呢?」
「我很好。你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记得打一通电话给我。」郎霈太了解她好强的个性了,凡事总想压在肩头上自己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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胎记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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