喽啰脸色大变。
那块海洛因砖是还没有稀释的原砖,整批货加一加,市价近千万。没有想到这小子别别孬孬这么久,突然之间硬了起来!
“你!”他踏上前一步就想修理这臭小子。
蓦地,草丛里跳出几个飚车少年,个个手上拿跟球棒,一脸阴狠,大有要干架就来的态势。
“你给我等着。”喽啰事前没有准备,只带了两个手下,呸了一声,转头就走。
“你把话带给项老板,有我女朋友,就有他的货!”陈启新在他身后追骂。
事前这小子还吓得两腿发软,没想到真的上阵之后,倒是很硬气。
事后两方人马又联络了几次,在他的授议之下,陈启新有了整个橘庄的人做后盾,越发勇悍;僵持到最后,双方同意把他的女友带上山,两方人马一手交人,一手交货。
这两天项兴成的人随时可能出现,因此所有的民防队提高警觉,二十四小时轮班监控。
他们正聊着天,荣叔带着公鸡咕咕从草丛后钻了出来。
“荣叔?你的班还没到,先回去吹吹冷气吧,现在气温太高了。”蒋宇诚尽量把比较难捱的班点排给自己,例如正午或半夜,让其他人较轻松些。
荣叔摇摇一头花白乱发。“闲着。”
“咕咕。”咕咕拍拍翅膀同意。
蒋宇诚好笑,丢了块梨子给它。咕咕有冰梨子吃,开心地大快朵颐起来。
荣叔走到他刚才了望的点,突然老嗓沉沉:“阿勇要是还在,一定气坏了。”
“阿勇?”蒋宇诚疑问地瞄向他女人。
“勇伯,他是这个度假山庄的地主。”王雯玲为他解释。“当初建商盖到一半卷款潜逃,勇伯身为最大的地主,受伤最惨重,一口气没缓过来,就心脏病发走了。其他的小地主都是散户,起不了大作用;继承勇伯土地的是他的儿子,可是他儿子嫌这里太荒僻了,要重建得再花上一大笔钱,若不重建,光卖地也卖不了多少,所以也懒得回来整顿了,这块地就荒废了。”
“七年。”荣叔背对着他们说。
“那个勇伯长什么样子?”蒋宇诚开始觉得有点“怪怪”的。
“勇伯?就是一般六十多岁的老人家,人很和气,平时老是穿着一双拖鞋,拿根手杖,满山遍野四处走……”王雯玲停住。
蒋宇诚一脸古怪地盯着她。
她突然想起,那天他在病房里问她的那个人……
两个人都住了口,在彼此眸中看见一模一样的骇异,好一会儿没人说话。
“那个,你该不会……哈哈,不太可能吧!”她干笑道。
“嗯,应该是不可能……”
可是,不可能吗?
勇伯要是知道有人在他心爱的土地上贩毒,应该会从坟墓里跳出来阻挡吧——这句话同时浮现在两人心中。
“吃水果,吃水果。”王雯玲当机立断,转移话题。
已经吃得很饱的蒋宇诚默默再接过一片,把自己的嘴巴塞满,机械性地咀嚼。
这个村子,真是,很奇怪。
“快来!”荣叔一喝。
几部车快速从外头的大路上驶过。
蒋宇诚不待他喝,早已矫健地弹了起来。
“奉公守法,保密防谍!这些家伙太可恶了!毒品是坏东西,很坏很坏的东西!”荣叔满头白发乱跳。
这两句合成同一个梗有点……啊,这不是重点!蒋宇诚用力把这些离题的鬼东西晃掉。
那两部车果然是往度假山庄的方向驶去,他拿起对讲机,迅速下达指令:“各单位注意,目标出现了,请大家迅速就定位,不要打草惊蛇。重复,不要打草惊蛇!”
他把对讲机往腰间一扣,检查一下武器,然后对老人命令。
“荣叔,你带她先回去。”
“为什么?我也是橘庄的一分子——”
“抓坏人大家一起来——”
“咕咕,咕咕,咕咕——”
一时之间所有的人(鸡)同时抗议。
蒋宇诚差点抓狂。
“拜托你们!你们就不能偶尔听令一次吗?”他没有时间再理他们,早已跑出好远。消失之前,他回头指住他们鼻子,严厉地下令:“回去!三个都回去!听到没有?”
两人一鸡站在原地,望着那高大的背影消失在转角。
午风吹过,虫声唧唧,太阳热辣辣地咬着他们地皮肤。
“……我知道哪里可以埋,警察找不到。”
“荣叔,我相信你。”王雯玲庄严地拍拍他。“我们走。”
三个步伐一致,踏上守卫家园之旅。
蒋宇诚赶到定点时,所长也已经到了。
他们的所在位置是度假山庄后方的山坡,这个制高点让他们可以清楚地看见整片产业,尤其是前方陈启新将和对方谈判的空地,其他六个角度亦有岗哨点,建筑物内部也埋伏了人。
为了确保村民安全,每个岗哨都由一位警察带领。这些山村警员,这辈子最大的案子顶多就是家庭纠纷,没想到突然掉了个国际毒枭下来,个个兴奋得两眼发光。
拿起无线电,蒋宇诚低声问:“第一哨……”讲到一半,突然顿了一下,看看旁边的所长。所长依然笑咪咪地回望他。
“……所长,您请。”他把无线电递过去。
“没关系没关系,听你的就好,听你的就好。”所长呵呵笑。
他们里面最有围捕攻坚经验的人是他,于是一开始就是由他来统筹策划。
他不再客气地把无线电收回来,“第一哨,目标经过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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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义魔人 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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