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啊!如果她是天璇,自己为什么没有认出来?
她忍不住探长脖子,努力想看清楚那个小女孩的脸,天机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一挥袖,可可差点被挥到,连忙退了回去。
即使现在她是隐形人,对天机累积多年的敬畏让她不敢造次。
施术开始了,其实也不怎么复杂,天机喃喃念着某种古老的咒语,接着拿出一柄小刀,太子自动抬起右腕,天机在他腕上浅浅划了一刀,可可全身一缩,仿佛中刀的是自己。
几滴血从割开的腕脉滴进「天璇宝盒」里,可可霎时明白,这个时候的七星宝盒依然需要他的气血喂养,所以天机刚刚才说自己「术法未成」,后来在可可的印象中,就不曾再见他必须滴血进其他人的宝盒里。
太子的血滴进宝盒之后,宝盒「喀哒」一声,有个夹层微微弹开。
天机拉起小女孩的手,用同样的一把刀划开她的腕脉,勾出那个夹层,将小女孩的血滴入夹层中。
为什么——
一阵极度尖锐的尖叫声突然刺入可可耳中。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啊!」她捂着耳朵大叫。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别再叫了!」可可的耳朵痛到那把嗓音有如化成一柄实质的锥子,刺入她的耳道里。
她痛得蹲下来,整个内耳失去平衡,眼前一阵强烈的天旋地转。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住口!住口!」可可痛楚地尖叫。
无论她叫得多大声,那个不明的尖叫都更大一倍,就像有人拿高频率的耳机直接包住她整颗头,又像指甲刮在黑板上但尖锐一百倍,无论她怎么甩都甩不掉。
「瑶光——瑶光——救救我!天机!南——」她拼命大叫,叫每一个她想得到的人。
四周的景物突然开始旋转,他们的影像扭曲、破碎、再重新组合,没有一个人听得见她,没有一个人能救她。
这是梦!别怕,可可,这只是梦!
你!一只利爪突然从无明之处探过来,扣住她的腕。
可可吓得魂飞天外,猛然张开眼睛——
一张死白的脸孔瞪着漆黑的大眼,直接贴住她的脸。
你偷走了我的命!
可可浑身僵硬,无法动弹,是床上的那个小女孩,可是她变了,她不再是那种病弱无害的样子,而是七孔演血,死白的脸凄厉万分。
你偷走了我的命!
你偷走了我的命!
「不……不……我没有……放开我……放开我!」可可想推开她,可是全身却无法动弹。
你这个小偷!
还我的命!还我的命来!
「去。」
天机突然一声轻喝,她和小女孩相贴的脸之间插进一双冷白的手,硬生生将小女孩逼走。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小女孩在凄厉声中,隐入混沌无明之中。
可可打了个颤,立刻从梦中醒了过来。
「我的天,我的天……」
一身睡衣被冷汗浸湿。
不对,她没醒,她还在梦中,另一个梦。
同样是一灯如豆,同样是深夜的卧室,这里已经换了另一个时间,另一个空间。
她全身发抖,「我想醒来!让我醒来!」
可是没有人听得到她,在这里,她依然是隐形人。
这时才感觉到手腕一直被人抓住,她低头一看,是刚才插进来的天机的手,可是她只能看到手的部分,从手肘以上的部分消失了。
这一幕虽然恐怖诡异,她的心反而定了一定。
有天机在,不会有事的。
可是天机带她来这里,是想让她看什么?
寝室的细节一一地浮现,先是墙,再是桌,再是椅,然后是花树盆景,最后,是人。
他在这里,就站在她眼前。
身上太子的玄袍已经换成黄色的龙袍,岁月的痕迹画上那张俊美的容颜,多年争权夺利、宫廷杀伐,他的灵魂沧桑。
然而,那双沧桑的眼中,此刻盛满的不是决断魄力,而是深沉的哀伤。
可可看着他站在自己的龙榻前,床上是一尊了无生息的躯体。
贼!贼!贼贼贼贼贼贼——
刚才的尖叫声从很遥远的地方依然不甘心地叫嚣着,她的手腕一震,不知天机做了什么,那个尖叫声再度隐去。
然后她看到了。
那个万世至尊顿了一顿,慢慢从床头的匣柜里,抽出一只黑得发亮的木盒。
可可心头一跳。
不、不、不要这么做!
她不知道自己在阻止什么,只知道非阻止不可。
他即将做一件大错事,她必须阻止他。
「这个代价太大了,不值得这么做!」她大喊。
可是那个男人完全听不见她。
那男人持盒半晌,终于下定了决心,回身走到桌案前,上头一只刻了奇异咒语的木碗盛了某种暗红色的液体。
可可只觉悚目惊心。
回身看了床上的女人一眼,皇帝手一松,任那只转世宝盒掉入暗红色的液体中。
不!不!不要违背信约!不要背弃以你为天以你为地的七星死士!
不要背弃天璇!
「天璇……」可可出了一身冷汗。
那是天璇宝盒。
那个小女孩才是真正的天璇!
她的主子背弃了信约,将她的魂魄硬生生洗去,位置换给了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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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上(上) 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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