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们听到他说的话,不但没退缩,反而更加的激动。
「打什么女儿?!你这种老爸才该打!老婆都生病住院了,还闹到医院来要钱,你有没有良心啊你!」跑出去求救的邻床家属,站在理字上出声了。
「生什么病,都是你们这些庸医乱说!」形势比人强,杜金发的气势软了一大截。
他用力挣脱警卫的箝制,拉了拉衣襟,临走前还不忘撂话。
「好啦,现在是你们人多,没关系,我以后还会再来!」他瞪了眼抱在一起的母女两人。「妳们两个给我小心点!」
抱着母亲的杜小月,双手不禁紧缩,心下更是沉重,对于父亲的威胁,她虽然害怕,却无计可施。
现在,妈妈的健康才是最重要的,其它的,她没有多余的心力去处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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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杜小月允诺每天帮章成泰准备早点后,他每天睡觉前、起床后,最期待的就是看到那包着小花布的便当端端正正的摆在办公桌上。
想到昨天吃到的法式吐司,那香浓的口感,到现在还是让他的唇齿留香,不住回味啊。
虽然这两、三天都吃到杜小月特制的美味早餐,可是除了第一天看到她外,这几天都没见到她出现在他的办公室里。
当然,只要早餐有送达,他知道她一定也到了公司,可是她却像空气一般,的确存在,但是又看不到影迹。
这天,他决定要比她更早到公司,顺道问问她,是不是公司派给她的工作真的是太多了,所以她才会忙得连和自己的老板说声早安的时间都没有。
他在七点整到了办公室。
这个时间不要说公司会有人,大部分的人搞不好还窝在床上睡大觉。
章成泰不晓得今天的早餐会是中式、西式还是日式,索性泡了乌龙茶、玄米茶和红茶各一杯,放在桌上待凉。
等到杜小月把早餐送来的时候,他就可以一边吃早餐,一边喝茶,至于剩下的茶……他想,李慕同应该不会介意接收才是。
时间快到八点的时候,办公室的门缓缓被人推开。
迎面而来的杜小月,却让他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妳怎么了?」她的左脸不仅泛着触目惊心的紫黑色,就连嘴角也肿了起来。
杜小月没料到会看到大老板,惊讶的叫了声,注意到章成泰的视线后,随即低下头。
「没什么,骑摩托车的时候不小心摔倒了。」
她走上前,把便当放到他桌上,正想离开的时候,章成泰拉住她,同时将她的脸抬了起来仔细端详。
「谁打妳了?」这伤势,绝对不可能是摔车造成的。
以前他还是个小律师的时候,接过不少离婚案子,她脸上的伤,就和一些被丈夫施暴的妇女一样。
「没有,没有谁打我。」杜小月仍极力否认,关于家丑,她是怎么也不想让人知道。
「别骗我,」章成泰忧心忡忡的看着她,「妳这伤明明是让人打的。」看来施暴者可是一点也没有手下留情。
她脸上的淤青除了紫黑色外,外缘还带了点青绿色,可见这伤已经有两、三天了,今天看来还是这么明显,不难想象这伤势当时有多严重了。
「有看医生吗?」
「没有,」既然被人看了出来,杜小月也不多加辩解。「一点小伤而已。」
「小伤?」章成泰颇不赞同的说:「凡是在脸部、头部的伤,都要小心处理,要不然留下后遗症,那才是大麻烦。我带妳去医院挂急诊。」
这么一大清早,除了急诊也没别处可去,再者,大型医院的验伤单上了法院才有证明的效力。
「没关系,都过了两、三天,也不怎么痛了。」
「这和痛没关系,这和妳的健康、安全有关。」章成泰觉得,不管是谁对这么瘦小的女生动手,都不可原谅,虽然法律有时保护不了好人,但是也绝对不会偏袒坏人。
「章律师,真的不用了。」杜小月看得出来他对此颇为坚持,「这是……」她思量着该怎么说才好。「家务事……」
清官难断家务事。
章成泰立即明白她话中的意思。
但是这年头,已经没有法不入家门这挡子事。不论是丈夫打妻子,父母打小孩,公权力都必须适时的介入。
「妳爸爸打妳?」章成泰假设性的问。
当他这么问的时候,杜小月的眼眶马上红了起来,呼吸开始急促,虽然她很努力想要抑制泪水,但是泪珠还是不听使唤的一颗接着一颗的滴了下来。
「这应该不是妳爸爸第一次打妳了吧?」律师的问话不会是直截了当,而是留了些转圜余地。
杜小月用手抹掉小脸上的泪痕,可是泪水怎么也止不住,就算想回话,也怕一开口就变了调。
她缩紧喉咙,不让哽咽逸出口。
章成泰见状,甚为怜惜,原本想抱住她,拍拍她的背,告诉她一切都会变好的,但是两人毕竟是上司与属下的关系,他是个三十多岁的狡猾多诈的律师,而她则是大学还没毕业的清纯学生,于公于私,他都不可以踰矩。
最后,他从上衣口袋中掏出手帕,递到她面前。
「妳尽情的哭,把所有的委屈、痛苦,一次哭出来。」
她那无声的泪,彷佛一把利刃,一下又一下的刺割他的心。
女孩子哭,不都是放声大哭,哭得好象天崩地裂,哭得好象明天不再来临……至少,他看过的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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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做大凯子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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