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罗桂杰忍俊不禁,抬手捏了捏她泛红的耳朵。
韩映竹恼了,他这么爱捉弄人,他属下知道吗?“我去帮你蘸齿膏。”
不先离这男人远一点,她怕自己烧起来,以前都不知道她这么不经吓,嫁给他才多久呀,脸皮都要烫薄了。
罗桂杰梳洗好,着单衣,坐在床沿,掌间转着枣子大的铁球练指力,等候韩映竹由浴堂梳洗回来再一道就寝,没想到她居然端了盆热水进来。
他的小妻子生活巧思很多,不晓得这盆热水有什么特别用处。罗桂杰还在期待,就见韩映竹走到他面前,放下热水,蹲了下来,双手捧起他的脚——
“你做什么!”
罗桂杰惊愕地从她手中缩回脚,对上她的无辜目光,心里一动。
“替你洗脚呀。”她说得真切,仿佛这是件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事。“睡前用热水洗脚对身体好,老了脚的毛病才会少。”
说到这,她又要去握他的脚踝。
“我不是指这个,是你怎么会……”罗桂杰像哽咽了一样,突然说不出话来。“你放着,我自己来就好。”
她好歹是位富家小姐,从小锦衣玉食,肯为他放下身段拭脚,已经让他震惊不已,今日她竟卑微屈膝,蹲在他跟前,不嫌脏地为他洗脚。
这不只是放下身段,她根本是在这段婚姻里,将自己放到最低。
“不行。”韩映竹摇头拒绝。“帮丈夫洗脚天经地义,这是我该做的事情,如果我母亲还在世,也一定会天天帮我父亲洗脚。”
“你怎么知道?”罗桂杰心生好奇,她的语气听来怎么有些骄傲?
“我一出生就没了娘,父亲却没有因为我需要人照顾而续弦,多年来连个妾室、通房都没有,若不是我母亲在生活上处处体贴入微,又如何能让我父亲惦记至今。你知道我母亲的牌位并非供奉在祠堂内,而是在我父亲的房中吗?”韩映竹侧头笑了笑,眼神里有向往。
“二丫很羡慕?”罗桂杰摸了摸她的脸。
“嗯。”她闭眼,在他掌心里蹭了蹭,再睁眼时,眼中的坚毅委实令他动容。“不过别人的命是羡慕不来的,即便是我的父母也一样,我就做好我该做的事。”
她两手搭上他的膝盖,目光熠熠地望着他。“夫君,让我帮你洗脚吧。”
罗桂杰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内心如狂浪般汹涌澎湃的情感。
他这辈子还过不到一半,就已经经历尽了寻常人一生都不见得会遇见的坎坷与波折,他曾经觉得挫败、失落,甚至质疑自己存在的价值,都没有难受到想哭,却在她用着期待的眼神说出如此卑微的要求时,有了落泪的冲动。
他该拿什么去换她的一番情义,才能不负她眼底的期待?
韩映竹伸手托住他的脚踩,缓缓浸入已经有些微凉的热水中。她两只手掌合起来,还没有他的脚掌大。
她洗得很仔细,更为他放松揉捏,拿布巾包裹住他的脚板拭干水气时,连指缝都没有遗漏。
“好了。”她抬起头,朝他笑了笑。“你先睡吧,我再收拾下。”
她放下床帷,端着水盆走了出去。
罗桂杰躺在床上,右手捣胸,睁着眼睛,一点睡意也没有,脑海里全是韩映竹低头为他洗脚的画面。
她轻柔的举动,挂在唇边的笑容,还有因为垂首而露出的优美颈项,全是他这辈子见过最美好的风景。
踏实、安定,一种家的感觉。
韩映竹灭了灯,轻手蹑足地掀开床帷,确定他睡在内侧,才小心翼翼地躺了上去,不知道她身边的人根本没睡着,在她盖好棉被要闭眼的时候,翻身抱住她。
“你——”她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有些气又有些无奈。“别老吓我。”
“二丫,”罗桂杰轻声喊,埋首在她颈间,汲取她身上淡淡的香气。“谢谢你。”
“是谁今天跟我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的?”韩映竹轻笑,抚着他的后脑,说是趁火打劫也算吧。“夫君,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喔?”罗桂杰支起身子,双手就撑在她耳侧两边。“说。”
韩映竹动了动唇,有些犹豫,过了好一会儿才说。
“我不会主动为你纳妾室、收通房,但是你若看中哪个女子,可以跟我说,我会为你操办,只求你不要养外——唔!”
罗桂杰低头,以唇堵住她的嘴。
她怎么能平静地说出这种让他痛到没有办法呼吸的话?她有多好,难道她自己不知道吗?难道她付出了这么多,只求换来一个不养外室的承诺?
她究竟多低看她自己,又有多低看他?甚至多低看他们这段婚姻?
她明明把最好的东西全呈到他面前来,没有不耐,没有勉强,只盼他能欢喜,处处体贴他、照顾他,为他着想,难道还不足以叫他拿出最好的东西来换吗?
“二丫,我的傻二丫。”他的心都要痛到裂了,这么好的姑娘,他怎么舍得辜负?
“没有妾室,没有通房,更不可能在外面养什么知心人、解语花,你没听过曾经沧海难为水吗?没有人及得上你一根手指头。”
韩映竹眼眶开始涌出水气,不敢相信她听到的话。“你一定是在哄我。”
“我在哄你,拿实话哄你。”他俯视的眼神里带着浓浓的心疼与不舍,即便现在只能靠着窗外映照进来的月色视物,都不会错过。“我可以给你这个承诺,但也希望你答应我一个请求。”
“什么请求?”韩映竹屏息。
罗桂杰俯身,以额抵住她。“与我做对真正的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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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夫认错妻 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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