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当紫芒定在画像后,却怎么也移不开了。
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不愿涉足这块园地,原就是不想再见到这个美丽的女人。
但他却愈来愈控制不住自己。
「我为什么要站在这里看着你?记得我说过并不把你放在心底的。」他在自语,也在说服那跳离的思绪,不该想她,不该在乎她……
然意念才起,当头棒喝砸下!意菲的笑容突然卷进他的脑海,攫去他的呼吸。
复又想起,那因他而落下的眼泪……瞬间又滴滴化成最尖锐的控诉,狠狠刺进他的神经。
如倒带一般,眼前突然满地的红花血滩,而那具再无灵魂的娇躯,就在那一日起离他远去。
「你真的摆脱我了,得到你要的自由。」魔岩逸出无生命的凄凉微笑。「而我呢?愿望已成,那么接下来我该去追寻哪一项目标呢?
「如果你还活着,大概又会被我的茫然给气得泪眼婆娑了吧?只可惜……」她是不可能再回他任何话,更不可能再为他有所情绪波动。
「若是能够重新来过——」灵光轰然一闪,劈进了他茫茫的脑袋。魔岩突然大笑出声,笑得是那般开怀,原本的凄凉与幽缈条然不复存在。
紫眸在这一刻也异彩狂散,一如从前的意气风发。
原是那一直虚空的心灵已经注进了新的生命。
他找到了他的目标。
匆匆走出画室,高瘦坚实的体魄周遭回旋着盎然生机。
那一直无依的生命终于找到新的原动力。
他不会再孤寂了。
*****
「魔岩陛下?」框啷一声,女侍端在手中的餐盘轰地掉落满地,如被雷击到的她愣杵不动,睁大眼睛看着坐在红色椅子上的魔岩端起一杯装有水蓝色液体,就沿唇际,一口一口啜饮着。
水蓝色液体?杯内那如梦似幻的色泽,天啊!那里头装着的不是……不是……
女侍张大嘴巴,喉头不断地咕噜起伏,却怎么也发不出一个字来。
蓝梦。那是蓝梦。别看它色泽幻美炫丽,却是奇毒,这个毒物只产于伊斯利的管制区内,唯一的用途是帮助罹患末期恶性病痛的病人消除痛楚,但使用剂量绝不可以超过万分之一毫克,但魔岩陛下喝了一整杯。
足足一杯。
「天呀!」好不容易声音出来了,双脚却随之一软,栽倒在地的女侍,浑身直打着哆嗦。「来人……来人……」声小气虚,根本没有人听见。
魔岩罔若未见门口那吓破胆的侍女,瞳孔里只反映着水蓝琉璃色。当咽下蓝梦时,该是痛苦到极点的,可他并没有感觉。原是愉悦的心情凌驾了苦与痛,满心为即将开始的旅程而涨满快意。
会追到你的。
到时候一切会重新来过,这一次,不再有痛苦、不再有伤害,他将以最真的情与意与她互属,再重聚时,将只有快乐与幸福能够包围他们。
「陛……来人……」仆倒在地的侍女魂魄都快吓飞了,怎么办?谁来救人?眼见国王的脸色起了变化时,差点昏死过去。
一条怵目惊心的红色液体开始由他的唇角流逸出,与极度的苍白成为最强烈的对比。
他死了,他快死了。
却见魔岩那对紫眸即将闭上时,突然又奋力睁开。
啊?她的心脏漏跳了几下。
「去、去把画室那副意菲的肖相图取过来给我。」传出的声音甚为有力,魔岩对着那软脚女侍下着命令,完全不见中毒后该有的萎态。
他有看到她的,只是视而不见。
「我……」
「快去!」霸狠一落,那女侍宛被针刺般的弹了起来!立即冲去画室,把那幅巨大的画像搬过来。事后一想,那女侍也不明白自己哪来那么大的力气?竟然搬得动。
当那绘有美丽俪影的图画伴在他身侧时,魔岩总算安心、又放心地笑得灿烂。
「告诉况杰,」魔岩又开口,对那个猛打颤的女侍再下一道命令。「把我和这幅昼一起烧了,听到没有?」
「听……听到了。」
他别开脸,周遭的人与物又再次被他全数摒弃掉。那对充满了期待与兴奋的紫眸,只会为画中女子而绽放光彩。
「意菲……我来与你相伴,请别躲得太远,让我找不着。意菲……我的爱……」反覆细喃几句,紫眸终于缓缓台上。
脸上却始终洋溢着幸福光彩。
*****
「就这样?」一道柔媚的女音夹带着哽咽还有更多的不敢置信?冲口划开这般死寂空气。「你们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去?」她尖锐的质问回荡着。
没有人回答她。
一张艳丽无双的丽容呆看前方那张邪美的面容,只可惜再也没有生气。
「虽然我不欣赏他,两次的见面也只带给我惊悚和惶怕,但我们也不能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他死去啊,萨亦,你怎么变得这么残忍?」
被唤做萨亦的倜傥男子莫可奈何搂着与他新婚三个月的激动娇妻,不断的传达他的安慰。
「你怎么都不说话?」宋蔷仰头逼问,对萨亦的反应非常不满意。
「说有什么用?说了又能改变什么?」无辜下的意见就是如此。
「你够冷血!」
这个鬼魅邪魔,连死了都还要兴风作浪,无一不在破坏他与宋蔷之间感情——萨亦非常非常的不高兴。
「你还不表示?」
环住娇妻肩膀的手臂收得更紧,只不过他还是只能对这个充满正义感的美艳妻子言明道:「该表示意见的人不是你或我,是她才对,不要越俎代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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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逗魔心 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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