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抢新娘了!
自从岳宁晕厥的那天,尉毅在病榻前以守护者的姿态赶走他以后,他一直在自问,这样的情形就是他想要的吗?
如果岳宁当真嫁给尉毅,他就不能想见就见岳宁、也不容许再有任何情不自禁的举动出现——他必须被隔绝在岳宁的生活外,为了嫂子与小叔的关系严守分际、处处避嫌。甚至连他夜里躺在床上想她的行为都算犯了伦常!
这就是她若成为尉毅的妻子所导致的后果,光用脑子想他都觉得痛苦,一旦想象变成真实,他忍受得了吗?
当然不!
但是……他心里就是有太多得“但是”了,尉毅为他废掉一只手的事,他一直耿耿于怀,若想着要还这笔债,老想着他不能再抢走形同尉毅的再生左手——岳宁。
他犹豫着,日日夜夜都有两队势均力敌的队伍在他脑中拔河。
抢?不抢?这是个难以抉择的选择题!
他的决定摆荡多日,直到今天他心里七上八下地望着时钟,时针与分针渐渐走到婚礼开始的时刻,他才赫然发觉胸口不断涌出懊悔的热潮。尉靖恍然大悟,他不要岳宁成为别人的——岳宁只能是他的!
不管他欠了尉毅什么,他可以拿其它东西去抵偿,甚至是自己的生命,但如果失去岳宁,他将对生命无所恋栈!
尉靖一想通,立刻飞车赶到饭店,直冲礼堂,几乎心碎地一掌拍开大门——但,没有人?!
缩在一旁,看来好象被他吓傻的服务生,手指猛抖着指向宴会厅,要他往那里去。
他马不停蹄地冲向宴会厅。这一刻他别无所求,只愿岳宁还会是他的!
“尉靖?”被他撞倒在地上的尉毅咬着牙爬了起来。“你怎么来了?”
“岳宁呢?”两人不约而同地问对方。
话一出口,两人同时襟声,一种惴惴不安的感觉攫获住他们。
尉靖与尉毅并肩站着,往站在主持台上的陶秀云望去,她正好整以暇地准备看好戏。
周遭开始骚动,各种耳语与流言纷纷出笼。
“看,那个冲进来的人,就是死去十几年的尉老头外面生的杂种……”
“我听过小道消息,说今天的新娘子跟他们兄弟俩都有一腿。婚礼会取消,早就在我预料当中啦……”
“啧啧啧,你看看,抢人家的新娘子居然抢到这里来了,象话吗……”
尉靖昂立着随人说长道短,他不在乎。他在乎的是,尉毅怎么会问他岳宁的行踪?
难道她……尉靖心思细密地多看了冷笑的陶秀云一眼,觉得她今天特别可疑。
尉毅急道:“尉靖,你没见到宁宁吗?”
“岳宁?她不是应该在这里?”尉靖力持镇定道。天保佑,岳宁一定要在这里,否则他此番前来要抢谁啊?“我来带她走了!”
听他这样说,尉毅的心里几乎肯定了岳宁已落在母亲手中的可能。他抱着最后一线希望道:“她去找你了……”
“她怎么会去找我?”尉靖也察觉到事情非常不对劲。
“婚礼取消了……唉,一言难尽。”尉毅头大极了。他感觉他们正掉入一个阴的陷阱中。
婚礼取消?尉靖略略松口气。但是立刻更惊觉地道:“这一切是不是你妈……”尉靖机敏的脑筋一动,毫不弱犹豫地说出心中的猜测。“在搞鬼?”
尉毅若有似无地点点头。
一名服务生走了过来。“两位尉先生,尉老夫人要我告诉二位,你们一定有很多话想问她,请两位跟随我到尉老夫人订下的套房与她一谈。”
尉毅与尉靖下意识地往主持台一看,陶秀云果然不见了。
尉靖二话不说就跟在服务生后面走。
“你等等,万一我妈在那个套房里又设了什么圈套的话——”尉毅多想了一层。
尉靖脚步不停。“岳宁不在你身边,也不在我身边,有很大的可能是在她手里,对吧?”就因为这样,即使是龙潭虎穴他也要去闯。
尉毅看着尉靖疾走的背影,知道他真如自己所猜测的想透了、不再对岳宁松手,不禁感到安慰,也诧异他流露出来的敏锐直觉与警觉。尉毅立刻跟上他的脚步,去会母亲。
套房里看不出有什么陷阱,只有陶秀云一个人静静地等着他们。那森寒的目光从他们一进门之后就瞪着尉靖不放,不掩她深绝的恨意。
“妈,这到底怎么回事?”尉毅打破沉默问。
“毅儿,令天没有你说话的余地。”她首先封住儿子的嘴。“当年就是因为你废了左手,我怕你再为了这个杂种伤到其它,我才憋着一口怨气憋到今天。”
“妈,你——”尉毅不死心道。
“闭嘴,你不想‘有人’因为你的干涉而遭遇危险吧?”她下最后通牒。
事关岳宁安危,尉毅只好踅到一边去,让母亲与尉靖对峙。
虽然为了失踪的岳宁心急如焚,尉靖仍稳稳地迎向她的怒视。“你有什么火气,尽管冲着我来好了,不要波及无辜。岳宁失踪,是不是你叫人带走它的?”
“怎么?你很担心吗?”陶秀云刺耳她笑,以尉靖泛白的神色取乐。“是,什么都是我做的。是我要岳宁嫁给尉毅,是我散布毅儿要与岳宁结婚的消息,是我一手筹备这个婚礼,是我亲自取消令天的婚礼,也是我叫人把岳宁强行带走,什么都是我做的!”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尉靖站在她面前,克制怒气、提醒自己这个半疯狂的女人纵有千般不是,也曾经扶养他与岳宁多年,他就是再想掐着她的脖子问话,也得念及她曾施舍给他们的恩情。“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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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似狂潮 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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