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美丽的景色令她看呆了,良久不语……
她闭上眼睛,泪水缓缓滑落。「这就是……你曾跟我说的,全世界最美丽,也是独一无二的彩虹吗?」
一股气流慢慢地、柔和地包裹住她全身,好似有人正拥抱着她。
她眼泪掉得更凶了。「你这样……叫我怎么忘了你?」她伸手想要回拥,可只能抱到自己,徒增空虚。
突然感觉到一阵晃动,然后她急速往下掉,再下一秒,她睁开眼睛,回到了现实。
慢慢抬起头,发现是惠君在摇她。
「你怎么睡那么熟?叫都叫不醒,时间到了,该去教室上课喽……你还好吧?怎么眼睛红通通的?」惠君直视她。「你哭了?」
哭?!她伸手触摸脸上的湿濡,然后她用力打了个呵欠,故作轻快地说道﹕「没事,可能是没睡饱的关系。」
「要睡回家再睡啦!下一节课是蔡大刀的课,他最忌讳学生迟到,快走吧!」惠君站起身催促道,丝毫没怀疑郁兰的解释。
「嗯。」郁兰拿起包包,一张纸条从上面滑落,可两人都没注意到。默默走出图书馆,迎面而来的阳光及暖暖的风,令她停下脚步,仰头望天。
白色云絮三三两两散在蓝空四处,却没有一朵像方才所见的柔软厚实。
是梦?非梦?他到底有没有来见她?她的灵魂是不是真出了窍?或是……
尽管有许多的可能,却没一个可以得到证实,这才是最悲哀的。
「糖心 求呀 哈密打。」她开口喃喃念出方才听到的那一句话。
惠君转头望向她。「你在念什么?哈密瓜糖?」
郁兰微笑摇摇头。「那是句韩文。」
「韩文?你再念一次。」
「糖心--求呀--哈密打。」
「那什么意思?」
郁兰抬头望向无垠的天空,一会儿才开口翻译。
知道那句话的意思后,惠君惊喜地睁大眼睛。「哇!好好玩,真要学起来。糖心 求呀 哈密打、糖心求……」
如咒语般的喃念,抚着挂在胸口那一把奇异的锁,将她带回生命中最深刻也最不可思议的时期──
又是一个夏天了……
糖心--求呀--哈密打。
你──听得到我的呼唤吗?
公元二○○一年
「什么?老屋子整个都要拆掉?」正剥着豆芽菜茎的郁兰抬起头,惊异地望着母亲。「为什么?」
楼母背对着她切菜。「因为你大表哥要结婚,想要盖新房子呀!」
「可是外公会答应吗?」
「他都变那个样子了,想反对也不行。」楼母轻叹道。
说的也是,前两年,外公身体开始出状况,大小便失禁,言语也反复无常,经医生诊断是患了老年痴呆症。近来更是严重,上回回去探望他老人家时,他已经不记得人了……
想到此,郁兰突然记起一件事。
「妈!」
「嗯?」
「上次我们回去看阿公时,阿公怎么突然拉着我叫阿香?我跟他说我是阿兰,可他听都没听进去,而且情绪好激动哦!那个『阿香』是谁呀?」问完之后,等了半天都没得到回答,郁兰望向楼母,只见母亲动也不动,连菜也不切了。
她起身走到母亲身边。「妈?」
楼母惊了一下,随即回神。「这件事我怎么不知道?」
「因为那时你跟二姨在厨房忙,阿公好象嚷着要喝水,所以我就端水进房间给他,哪知道他……妈,你知道那个阿香是谁吗?」
楼母静了一会儿。「……那是你外婆。」
外婆?!郁兰有些惊讶,打她有记忆起,「外婆」这个名词在她家以及外公家是个禁忌,从没听人谈过或讨论过,她一直以为是外婆很早就去世的关系……
「是『亲』外婆吗?」
「嗯。」
「原来外婆叫阿香……她是不是很早就去世了?」此话一出,立刻招来母亲一记白眼。
「谁告诉你她死了?」楼母低头继续切菜,菜刀砍在砧板上的声音大得吓人。
「她没死?那我怎么从来都没看过她,也从没听你们大人提起她?还有,阿公怎么可以又找了另一个女人?」
「有什么好提的。」楼母淡淡地说道。「她在我还小的时候就离家出走,不知去向……说她死了也算,在我心中她跟死了差不多。」
郁兰傻眼,这是她第一次听到母亲谈外婆的事情,可没想到竟是那样出人意料之外。
沉默了一会儿,她终究按捺不住好奇心,又开口问道﹕「妈,那个外婆……为什么会离家出走?」
「不知道!」
「啊?不会吧!」
「有什么不会?」楼母将切好的菜放进盘子里,顿了一会儿才说道﹕「她离开时我才五岁,根本就不晓得她为什么要走,不知道她为什么不要我们了……」
母亲话语中的苦涩清楚地传达了出来,她从没想过母亲心中竟有此道伤口,对母亲的过去更是完全不了解,这令她不觉地感到羞愧。
楼母抬头看向前方。「那时候有很多种说法,有人说是你外公赶走了她,也有人说──」深吸口气。「她跟别的男人跑了。」
「那──到底是哪一个?」郁兰忍不住追问道。
楼母转头瞪了她一眼。「就跟你说我不知道了嘛!」
「可是,妈,我长得像外婆吗?」
楼母瞇眼瞧了她半晌﹒然后摇摇头。「不知道,记不得了。」
说的也是,外婆离开时,母亲才五岁。「有没有照片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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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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