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对方用了什么方法治你,最短七天,最长四十九天,如果在这段期间找不到破解方式,你会成为满清第一位疯皇太子,而日子已过了三天。”
隐瞒不见得是件好事,无知反而是种伤害,她不赞成凡事太为对方着想的作法,人有知的权利,因这关系到当事人的死活。
有时伤害反而来自身边极欲保护他的人。
“原来我真疯过。”他苦笑地抚抚心上人的背,思忖了一下,“我一天能保持清醒的时辰大约多久?”
颇有自觉,“半个时辰。”
“我疯起来时,可会伤人?”半个时辰,多珍贵呀!他没有时间自怨自艾。
赵晓风用眼神恳求郑可男,不要把她差点死在他剑下一事托出,不想让他不安的心怀愧疚。
可是郑可男为了保护她,不得不据实以告,即使会惹来众怒。
“我只能说,如果我来迟了一步,风旋儿已是一具尸体。”怪她吧!总要有个坏人。
“男姐姐——”
胤抚动的手一僵,眼底有震惊的恐惧,他差点杀了他心爱的女子?
真正的爱不该是痛呀!
违背承诺,他的心比谁都不甘,他是如此地深爱她。
可是,他还是得……放开手。
“锋,把晓晓带到府中暂住,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她离府。”
“是。”锋迟疑了一下点头。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离开你……”
忍着心疼,胤闭了闭眼,一睁开,锋利无比,“把她带走,现在。”
领着旨意,锋点住赵晓风的穴道,不顾她的哭喊带回府中,准备交给妻子开导再返回宫中保护胤。
“炜烈负责去探查施法者,势必在四天内找到破解方法。”
“是。”
“海灏,由你去评定星子中有谁能承继皇太子位,派人保护之,别遭人算计。”
海灏一惊,“你……你在说什么丧气话,你会平安无事。”他分明抱定最坏的打算。
“总要未雨绸缪一番,棣樊,小心监视大阿哥和八阿哥的动向,必要时搜集证据呈交皇上。”
“是,我会尽力。”
像在交代遗言,胤的视线落在郑可男身上。
“别看我,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何况我们不熟,别想编派任务给我。”
“我是……”
“我困了,看顾你这个疯子三天三夜没合眼,妾身要去补眠,没死别叫我,去通知史官登录你卒殁的时辰。”
她挥挥手转身要离去,有妻如此不驯的炜烈莫可奈何地牵绊住她的脚步。
“让爷儿把话说完。”
郑可男眉头一皱,以不耐的眼神睇。“最好言之有物。”
“端仪郡主,倘若我有个万一请好好照顾晓晓。”他说不出口帮她找个男人嫁了,因为割心太痛。
“你……”她深深的叹息,“你们五行哦,个个是情痴,真应了个服字。”
东木、南火、西金、北水,现在再加上个中土,五行成阵,情字在其中。
贵为阿哥又如何?还不是勘不破情关,在情爱面前表现得像呆子,以为果决地把人放走便无后顾之忧,其实伤的是相爱的两颗心。
一在东来一在西,情意旋来爱环去,怎么都是牵挂。
“我需要你的保证。”
“那你就尽量保重自己,别让‘万一’发生,我讨厌安抚哭泣不休的女人。”拐了人就想丢卸责任,休想!
“端仪郡主……”一阵抽痛狠狠地敲向胤的脑袋,顿时痛得他五官纠结。
胤忍着欲裂的痛楚,尽量不让自己陷入疯狂的错境中,他得保持清醒和恶咒抗争。
“风旋儿是我师妹,我自然会照顾。”郑可男手一探,一根银针没入他颈项,他随即昏厥。
“你又让他昏睡。”
“海灏贝勒,你不觉得这样对他比较好吗?”醒着与道法相抗衡才是非人的折磨。
“难道没有办法解决他现在的痛苦?”他看在眼里,心在哀鸣。
“有。”
“什么办法?”
“把他变成废人。”
“郑可男——”
实话实说不成喀!“我不是危言耸听,若是时限内未解套,二阿哥的一生将疯个彻底。”
一番话惹得众人心情沉郁,无人谈笑。
紫禁城的上空笼罩着一片乌云,鸟雀绕行,是暴风雨来临时的前兆,人人揪着心疾行。
是该变天了,满清的国祚。
第九章
正当太和殿愁云密,八阿哥胤禳所居住的仰阙宫却是一片喜色。
一张铺上黄布的供桌,上面插着三根离心烟,两旁是各式勒令旗,一帖黄符镇压着香案下,人形布偶缝得精致,几根黑丝缠绕在颈项。
昏暗的光线、不绝的香烟袅袅、小童的梵音、焚烧的纸钱,飞散在暗室的气味是邪恶无比,令人惊心。
“你说二阿哥真的疯了?”不知是痛是惊,玉奴儿心中五味杂陈。
爱他,所以伤害他?
大阿哥胤邪笑地勾起她的唇一啃,“全是爱妾你的功劳,想我赏你什么?”
“为爷分忧解劳是妾身份内之事,玉奴儿哪敢讨赏。”她回以媚笑的眼中有一抹厌世之念。
一时妒意蒙了心,做下令自己不齿之事,她有何颜面存活于世?不如尘归土,从此烟灭。
纵使受制于大阿哥的淫威,但她并不想做出反叛二阿哥的事,即使如此,她还是让心底的魔唆使,犯下不可饶恕的错,将口口声声说深爱的男子推向绝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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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情阿哥 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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