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盅的白紫若专调配些怪药方,乌漆抹黑的碗中还可见蠕动的小虫,这样的仙药谁敢入口?亏她是学护理的正牌白衣天使。
擅玩咒术的「巫女」唐弥弥亦恐怖菲凡,不知从哪里挖出上古灵丹,说是治百病法百毒,谁知道药性有没有过期,会不会引起副作用,
至於众人眼中「最」正常的风天亚,她的退烧良法同样可怕,分不出是根是叶的黑色汤汁,里面又加些不知名的恐怖木片,相信正常人都不会有勇气去尝试。
更别提那味道有多恶心,苦得胆汁都倒流。
「贼葵,我是老板吧?」天将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嗯!他是足以成大事音。
一瞧见美美老板眼中的算计,秋葵再笨也懂得生存之道。「休想,我不会以身涉药。」
她笑笑的问:「加薪呢?」红萝卜晃呀晃,看他这驴子走是不走?
「这个嘛,」值得考虑考虑,穷人是没什么节操。他好奇的问:「加多少?」
「一百。」够慷慨了吧!
哇——天下红雨了。「一天?」秋葵等著老板点头。
「哈,少作梦,一个月加一百,不要拉倒,省下来可买两碗牛肉面。」一天一百?他想钱想疯了。
「要,我要。」一百块也是钱,积少成多,不能太浪费。
反正死不了人,顶多拉几天肚子,顺便赚病假休息,身为「穷人」的他要认命。
「好,乖,姊姊疼你。」蓝中妮用脚尖踢了他一下。
「噢!好、疼……」她简直是虐待廉价劳工。
「没办法,手没空嘛!宝贝。」她来回几趟都抱持重物,只好「委屈」他。
其实秋葵并非如他所说没有薪资,而是蓝中妮好心,怕他身上有钱就爱耍派头,和以前那些抓群狗党搭上线,重回黑暗路。
因此每月薪资皆汇进一独立户头,存摺、印鉴都由蓝中妮妥善保管、运用,帮他搞搞短期投资。
反正花坊三楼是员工宿舍,三餐由花坊供应,他忙著工作和骗小费,哪用得到钱?光是捉带骗兼哄诈,一个月少说也好几万小费入帐。
总而言之一句话,就是花坊生意太好的缘故。
「老板大人,这些插花用的花器搬下来後,我可不可以先回店吃个成药?」噢!不行了,卫生纸快不敷使用啦,秋葵的样子狼狈至极。
蓝中妮不高兴地看著快见底的面纸,「不行。」
「可是……」他鼻子不通,好……好难受。
「可你的大头鬼啦!到底谁是老板?」她也感冒,可这差事一个月前早就允了人。
圆梦花坊兼营大型商家的插花艺术,由於蓝中妮的插花技术在同行中算是翘楚,不少大公司和她订下合约,以月计算,平均一个月换四次插花造型。
因此在大企业中甚受欢迎,往往得提早一、两个月预的,不然常订不到花。
做人真辛苦。秋葵一手抱著一只揭釉平底变形陶器用来插花,眼尾瞄到对街的「异象」,心头暗自大呼有趣。
瞧那人的表情活像来讨债。
「老板,你的报应来喽!」
「工作,少说废话。」蓝中娘用一捆小铁线敲他後脑勺,没看见一道硕长身影接近中。
好狠。他再道:「不信你瞧,人家来寻仇了。」
寻仇?她眯著眼,用手肘遮住阳光。「我不认识他。」干麽?後面还跟著一群人。
「不会吧!人家好像摆明是冲著你来。」可见她造孽过多,连受害者脸孔都不复见。
「神经病,工作、工作。」嗟!那阵式是来干架吗?没见识。
将剑山、花剪一些插花必备的工具略微整理一下,提著超大工具箱,蓝中妮因感冒有些没力气,手臂上的沉重难以负荷,斜向一侧。
踩著阶梯,她慢慢地数著,生怕一个错脚踩了空,为了保持身体的平衡度,她努力将身子往前倾,但工具箱的重量却把她瘦弱的身躯往後拉。
眼看就要出个大糗,跌个四脚朝天,倒下的身子却僮上温热物体,一只大手握住她纤细的腰肢,稳住下跌的窘困。
她才想回头道谢,虎啸声就在头顶上咆哮。
「你没大脑呀!软趴趴的臂膀妄想摸天,也不怕天垮了压死你这个小白痴。」接著那个人抢过她挂拍在手臂的工具箱。
嗄!他……是谁?「对不起,我认识你吗?」免於失足,她不至於一出口就给人颜色瞧。
「你、不、认、识、我?」他说得咬牙切齿,指上力道不由得加深。
这七天来,她的恶形恶状如影随形地出现在他四周,一刻不能或忘,而她竟轻易将自己抛在脑後,彻底打击他男人的自尊心。
身为公众人物,楚天狂无法置信,以他的知名度,在台湾还有人不认识他?
是宣传不够还是她从不接触流行讯息?
「先生,你打算先救人再捏碎我的腰吗?我们没那么大的仇恨吧!」好在她骨质佳,不易碎裂。
经蓝中妮一说,他稍微放松力道,手心仍搭握在她的腰上。「你不看电视吗?」
「不看呀!现在的节目很无聊,干麽浪费赚钱时间去摧残健康的视觉。」有时间她宁可南下会会花农,欣赏大自然的美。
「音乐呢?听不听?」在今日台湾文化下,竟还有人不看电视,真是异数。
蓝中妮低头看看腰间的巨掌,「听。不过你的手是不是搁错位置了?」
他未免太得寸进尺,光天化日之下,竟明目张胆地吃她的嫩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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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女打虎 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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