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场面别搞太大,我怕吵。”她无所谓地一耸肩。
“要死可以,奖金一定要拿到手,我帮你花。”死人躺棺材就够了,不用存冥府银行。
“放心,就算是粉身碎骨,我也会冲过那条线。”终点线。
“预祝你成功,死得其所。”三万,讨厌,这一张牌不好。
“谢谢。”
越听越不对劲的小沈有不好的预感。“等等,你们在说的那码子事和我心里怀疑的不是同一件事吧?”
“我们又不是你肚子里的大肠杆菌,哪知道你怀疑什么。”常弄欢明知故问。
“不用那么毒,我的身体很健康,反倒是冯小姐听雨,难不成你还想参加决赛。”那和找死无异,不知是谁特地要求协会将决赛日延期,只为等冰火的车修好能上场,她那死忠的车迷可是不乏有来头之人,他还以为这件事她被蒙在鼓里。
“我为何不去参加?”她说得好像只是上场招招手。
“我的天,真让我料中,刚开完刀的人居然要参加决赛,你嫌命太长呀!”最近经济不景气,他得找兼差了。
因为老板英年早逝。
冯听雨淡淡的一瞥。“小沈,你太聒噪了。”
吵。
“我是怕失业好不好。”他已无心打牌。“老甘,你干么无动于衷,帮我劝劝她。”
甘仙草理都不想理。“你能叫石头长脚吗?别白费工夫。”
从小看到大,还会不知道她的拗性子吗?
人家不让她跑她偏要跑,别人推她一下她站稳了任人一推再推,直到对方手软或无趣地走开。
天生的反骨就外表看不出,她倔强在骨子里,表面上看起来冷冷淡淡不像在生气,实际上过人的傲气已做出抗拒行为,以行动来证明别人根本整不倒她,反让别人当了一次小丑。
不当下发作,不正面攻击,迂回的痛踩别人弱点,施行优雅的报复,像一名有正义感的骑士。
“难道就没人管得住她吗?”要他看着她白白去送死不成o
“我管。”
经由东方奏在一旁翻译,病房内的一字一句都清清楚楚地人了拿萨的耳,他的表情很淡,几乎让人以为他没脾气。
好不容易死里逃生的由死神手中捡回一条命,安分不了两三天就急着把命送出去,她真当没人会痛心,任由她胡搞瞎撞。
“如果你是来说教的请走左边的门,如果你是来借厕所的请走右边的门。”一是离开,一是方便。
拿萨两者都不做地走到她面前,吻她。
“别太过分了,中国人不兴吻礼。”冯听雨觉得生气,他不该再吻她,动摇她的心。
“吻你,是因为我爱你,爱得不可自拔。”他轻抚她的眉,她的眼。
她的心在哭泣。“拿萨,你放过我好不好,我真的不适合你。”
温柔是最大的杀手,她宁可他对她大吼大叫,霸气地要她做东做西,而不要此刻的柔情蜜意,那会叫她心中高筑的冰墙承受不起。
在旁人面前她可以假装勇敢,假装一切都不在意,她的心是开阔的。
但是她的心空间其实很小很小,小到她自己都快找不到,小到她吝啬地不分给人,小到她只想爱自己,她有一颗全世界最自私的心。
所以她舍不得伤害它,又想把它藏在身体最深处,不让别人瞧见她小心维护的它。
“雨儿宝贝,天底下没有人比你更适合我,一抓住了就不放手。”拿萨一双大手包着她的小手。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两句话忽然跃进冯听雨脑海中。
“听见我的心在哀嚎吗?为了我所爱的女子而痛,只因她永远不知别人为她痛的感觉,”他一字一字地说出心底的痛。
“我……”是吗?她竟已麻木至此。
“爱情有多种面貌,你不能要求我只照着你要的方式爱你,仁慈点,施舍你棉薄的爱给我。”他要的不多,一份爱。
他的口气太谦卑了,她不习惯。“你受了什么刺激吗?低声下气的态度不像你。”
拿萨轻笑地吻她鼻头。“我向爱投降了,你愿收我为车下降臣吗?”
“车下降臣?”她变成九官鸟了。“你是不是吃错药,尽说些奇怪的话。”
“我只是觉悟了。”他说得像发誓。
“你打算出家当和尚……不,应该是说你要当神父?”看破红尘,自绝情爱。
“雨儿呀雨儿,我的小心肝,你未免想得太远了,我只是要‘单纯’的爱着你。”他会让她懂他不再自私的索爱。
“和你扯上关系的都不会简单,通常会更复杂。”他怎么像变了一个人似?
神色一正的拿萨轻握着她的手。“当我镇夜守着那张始终不回应我的脸,我害怕了。
“害怕你不再醒来,害怕你不再看着我,害怕世界上不再有你,我真的害怕,一个人独自在黑暗中太寂寞,我找不到你。”
“你、太傻了,我是个冷情的女人,爱上我只有痛苦。”她永远爱自己比爱别人多。
“即使是痛苦也甘之如饴,我说过我觉悟了。”不吃苦哪来甜,爱情本来就是五味杂陈。
冯听雨叹息了。“你让我很为难,西班牙不是我的家,我不会为你留下。”
“那么,我跟你走。”心所在之处,便是家。
“什么?!”
向来清冷无波的冷面龟裂了,惊讶无比的表情第一次出现在成年后的冯听雨脸上,她目瞪口呆,久久回不了神,以为自己听错了。
堂堂奥辛诺家族的主事者,居然开口说要跟她走,偌大的家族事业要交给谁管?难道真要交到凯莉手中让它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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蔷薇之爱 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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