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向天。」
「啥?」
「你未来丈夫的名字。」
闻言,秦逆蝶笑得像个老鸨。
「送我个水晶球还实在些,我丈夫叫风向球,我是不是该改名唤晴天娃娃?」
风向天指叩她额头,「风雨的风,向晚天涯的向天。风向天就是我,你的未来相公。」
「嗄?!」她只怔了零.三秒,「有没有人跟你说过狂妄之徒死得早。」
「见识浅薄,真正狂徒大有人在,我不过是一根小鹅毛而已。」光他上头那两个主子岂是一个狂字了得。
「见识浅薄?!」她很少被人激怒,他算是高人。
「世界何其大,宇宙如此广瀚,你要多出去见见世面,眼界才会开阔。」
他以自己的思想加诸於她,当她是超迟顿的懒人一族,不知外面天空的无垠。
其实他只要利用龙门的资讯网一查,便能轻易辨清秦逆蝶丰富的背景,不会当她是个爱作梦的女娃儿,学人家玩瓶中信的把戏。
风向天拥有控风的天赋,且早些年就著手调查瓶中画像人的下落,仅以手边有限的人力。
天风堂堂的弟子虽然忠心不贰,但是人多口就杂,一不小心便叫爱扬风点火的兄弟听了去,後果可是难测。
见四大护法二找到终身的伴侣,他总不好落於人後,该把萦绕心口的小人儿揪入怀中好好疼惜,结束如风的单身生活不再有缺憾。
而直到一年前,他才在粗略不完整的讯息中获得她的下落。
龙门在欧洲事务细琐而繁复,加上下负责任的龙翼「弃守」英国堂口,背上的担子自然沉重了些。
要耍无赖他在行,有人开了先例当起「游」子,傻瓜才会死守堂口,又不是雷刚那呆子,要溜得趁早,免得叫人逮个正著,和统领八百壮士的谢团长齐名。
「风相公,奴家并非天仙女,资质有待加强,你是否找错人,认岔了指腹妻。」这人……唉,可怜哦!
秦逆蝶露出可惜的神情,人当真难以十全十美,好好的一个大帅哥居然烧坏了脑子。
他回以慵懒的诡笑,「你的眼幽黯难测,属於撒旦。」
她背脊一凛,「我只是名小小上班族,你说得我好害怕。」
「可爱的小瓶儿,你的眼中没有惧色,我看到了自己。」一张戏谵的脸。
「我不叫小瓶儿,认亲的正主儿等著你去寻……唔……」
女人若太多话,男人一贯的作法是封口——利己。
「好甜的小香唇,我早该将它占为所有。」风向天既懊恼又满意。
一簇小火燃在秦逆蝶眼底,对周遭的抽气声听而下闻,「恶徒。」
对他,她真的不设防。
原以为是玩笑一场,她抱持著游戏的态度敷衍,以她不变的惰性打发无聊的夜行者:心想他是探错了窗。
可是唇上的力量使她警觉,他的另一个名字叫危险,而她居然还让他得逞,实在是件伤人的事,逆刹的功力在退步中。
她该闭门反省,谢绝俗事上身。
「秦逆蝶,二十四岁,孤儿,目前是威翔企业的秘书助理,独居,月薪十二万,对吧!」风向天流畅地说著。
秦逆蝶听了的反应只是朝他投去冷冷一瞥:心里考虑著是否要骚扰蓝豹的金头脑。
像这种小事,她乐於有人代劳。
结果懒惰的下场是让「丈夫」抱著她上辆高级房车,一路不停地闯红灯、超警车、抢救护车车道、挤撞别人奉公守法的行车,还吓坏了两个刚抢完银楼的鸳鸯大盗,再加上十几个跷课的飞车少年躺在沟底哀嚎、拿西瓜刀互砍的混混跳上遮阳棚打颤、三三两两调戏槟榔西施的运将欧吉桑惊得一口吞下槟榔渣,让呜声不断的警车随後收拾残局,顺便立点小功。
杀人容易,甩掉疯子却难如登天,她发誓要改掉懒散的习性,一回家就把壳搬。
远离狂人。
「你十一岁那年在东港海边掷下第一只瓶中信,持续了六年……」
「五年。」秦逆蝶随口纠正,满十六岁就得离开育幼院是规定。
「不对,我明明拾到六只琉璃瓶,分别是绿、蓝、紫、红、桥、黄。」
她的眉头不由得一皱,「你一定很无聊,天天等在海边拾瓶子。」
「因为贝壳被人捡光了。」他不在乎被嘲笑。
「你住在海边?」
「是呀!」很远的海一方。
「奇怪了,怎么会让你全拾了去?」她记得瓶子是在每年六月中旬上下掷入海里的。
就算飘不出海,总会叫近海小渔船网个正著,不可能个个皆齐。
而且……六个?
古怪得紧。
「缘份。」
秦逆蝶好想扁人,若不是抬手会累,她早一巴掌掴上去,「徐志摩早死了,李白己成仙,你收拾好包袱投胎去吧!」
「小瓶儿,你缺少浪漫细胞哦!我多编几首诗曲……」可车窗无礼的拍击声止住他的诗兴,他转头过去睨了一眼,「有事吗?」
隔著一条婴儿掌厚的车窗细缝,怒气冲天的咆哮声齐发,有的脸上带血、有的脚跛怒瞪,全是狼狈不堪的惨状。
可见这紧急煞车招来多少人怨咯!
「你会不会开车,想找死去黑帮火并。」
「少年仔,你目啁搁裤底,黑白给你老爸停车。」
「看看我这辆车才开十年就撞个稀巴烂,你要给我赔啦!」
「还有我的医药费……」
「精神损失不拿个十万八万,我告得你倾家荡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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眷恋风情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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