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冷,毛毯分我。」他不让她拒绝地拉开毛毯一角钻了进去,顺势连人一并接收。
「你……」他几时变大胆了,敢迳自做主。
「嘘!别说话,保持体力,雨大概要下很久,咱们来聊天吧!」他自相矛盾的说著。
偎著他的感觉很舒服,她也就不排斥的靠拢。「我想睡觉。」
「失温的情况下最好不要睡。你们离开伦敦以後去了哪里?」他极想知道。
外面的豪雨毫不留情的倾倒,哗啦哗啦的雨声大如打鼓,位在大树中央的小屋像一座城堡与世隔绝,只剩雨的乐章奏著。
「天涯海角。」没人找得到的一方天地。
嗄?!这是什么怪回答。「莱特叔叔和雪儿阿姨还好吗?」
「死了。」清静地不问世事。
「什么?!」她在开玩笑吧!
震惊万分的安德烈不敢相信,低头看唐莲华平静的面容是否有一丝虚假,却难受地看到她空洞的微笑十分遥远。
俊朗多情的莱特叔叔和温柔甜美的雪儿阿姨一直是他最敬爱的长辈,两人的深情始终印在他脑海中,他们让他见证了爱情的矢志不渝。
严谨的英国友人多半是被两人的爱情所打动,乐於和他们相处,分享属於他们的甜蜜、幸福。
现在听到他们死亡的讯息,他惊讶得无法思考,那么恩爱的夫妻竟遭天妒,早早地夺去两人生命,召回天堂乐园。
语气一涩,他几乎快问不出口,「他们……怎么死的?」
他有预感死因不单纯,否则他们一家人不用连夜搬走。
「谋杀。」唐莲华清冷的语气中有一丝恨意。
果然不出他所料。「什么时候的事?」
「十三年前。」爸妈带著她离开後第三个星期天。
「你……」心,异常的发酸。「你一个人为什么不回来?我们会照顾你。」
「回不来了、回不来了……」她心痛的发出近乎呓语声。
一个半死的人如何回得来,若不是卡鲁姆的巫法护住了她,只怕此刻的她已是一堆白骨,葬身在不知名的土冢中饮恨一生。
短暂的一生。
「贝姬……」吾爱。
「别叫我贝姬,你真想我死吗?」她眼眶赤红的掐住他脖子。
一瞬间,乌丝转紫,幽黯的瞳眸散发出紫红光芒,恨意强大到抵消魔法的限制,显现一直被她压抑在心灵深处力量。
那种力量叫毁灭,来自卡鲁神的恩赐。
「贝……莲华,你太激动了,深吸一口气放松。」要命,她分明在考验圣人的定力。
该放松的人是他,贴合在他胸膛的柔软雪峰勾起他纯感官的欲望,尽管他心里有着沉重的伤感,本能的反应依然活跃在两腿中间。
即使她掐得他快无法呼吸,上半身和下半身似乎自有意识的分离,他双手想推开她发狂的举动,而下腹却涌起热潮欲占有她。
两相拉扯的滋味可不好受,他大概会是有史以来被欲望分尸的鼻祖。
眼神虚缈的唐莲华无力地放开手倒向安德烈怀中。「我好累,你不要再跟我说话。」
身体累,心更累。
「我再问一个问题就好,你的刺青是谁纹上去的?」这件事他不问清楚寝食难安。
她虚幻地一笑,「我。」
「你?!」他吃惊地睁大双眼。
「很美吧!我用鲸鱼背上的刺,一针一针地刺在我还能感觉到痛的部位。」麻木了,还算是人吗?
贝姬,你到底遭遇到什么危险?「傻瓜。」
「很好笑吧!我真的不会痛,连摔下马都没感觉,活著……好累……」她累坏了。
安德烈心疼不已,悲伤的拥紧她赤裸上身,不带邪念地只为她守护。
她一定是累了,紧闭的双眸有著不该有的细纹,年轻的肌肤多了暗沉之色,固执的唇畔没有笑痕只有疲惫,她到底独自走了多少路?
无法想像年仅十三岁的她如何在外面生活,她能适应无情的世界吗?
心里有太多难解的思绪乱了他自诩的判断力,望著她绯红的睡容他难以思考,只想为她搭建无数的小树屋圆她的梦,赶走她眉间的黑云。
「一直以来我当自己是讨厌你,以为你是我生命中的恶魔,现在我却只想说一句……」
我爱你。
因为距离太近而看不见爱,因为年少无知而看不见爱,因为自已的愚蠢而看不见爱,因为不为什么的爱上她,因为她是贝姬·莱特。
他的小女巫。
「好好睡吧!风雨中有我在,我不会让你再餐风宿露,一个人独自生活。」
安德烈决定了,他要照顾她一生一世,让永恒成为一则传奇。
※※※
是夜,倾盆大雨下得离奇,水位已高到人的膝盖,涉水而回的黑影猛烈敲著城堡的门,吵醒了一室的家具和老管家雷恩。
他披著睡袍强打起精神应门,惺忪的老眼一瞧见门外的高大身影立即神色大变。
「三少爷,你怎么搞得这么狼狈?」根本快叫人认不出是谁。
「别管我狼不狼狈,在最快的时间内弄一个医生来,莲儿在发高烧。」他赶紧把人带入房间,用大棉被包裹著她。
雷恩只看到一道旋风般的身影掠过,然後他很快的回神去敲大少爷的房门,刚回堡的约书亚·霍华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门一拉开是一阵低冷的咆哮声,像怕吵醒了他心爱的女人。
「你最好有充份的理由阻止我拧掉你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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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违了!爱人 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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