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们有钱人要把自己贬低成这个样子!」银儿愈来愈觉得当有钱人实在可怜。
「像我有个同伴叫做馒头,他也是个乞儿,不过他老是称自己为『本大爷』,每次开口便先来个『你老子我』。瞧,人家虽是个小乞儿,但人家就比你们称头,开口闭口就是本大爷、你老子我,怎么看都比你那个什么敝人、在下、小弟来得称头多了。」
「如此自谦,是为了礼貌。」
「礼貌?!」银儿哼了哼,颇不以为然。「那我不要这种礼貌了行不行?这礼貌虚伪得让我觉得不舒服。」
「你就是不想读书、识字,是不是?」
「如果读书、识字只为了那虚伪不实的礼貌,甚至是贬低自己,那我就想不通,我干嘛得读书、识字?」
瞧,她不读书、识字就能比别人活得高尚,不用为了「礼貌」而自贬,岂不是很得意的一件事吗?
想到这,银儿不由得窃笑了起来。
「你不想读书、识字,难道你想做一辈子乞儿?」燕效行反问银儿。「你从来没想过要过好一点的生活?」
「像现在这样吗?」银儿想了想。在燕府她是吃的好、睡的饱没错,但就是不自由。
「我讨厌你管我、嫌弃我。」
「我没有嫌弃你。」
「但你老是嫌我这个做得不好,那个又做得差。我光写一个字就让你挑剔到没有自尊、没有尊严。」
「我是求好心切,只希望你能够上进;不希望你在离开燕家之后,又过回以前那种有一餐、没一餐的生活。」
「我为什么会离开燕家?」他不是不希望她离开吗?怎么这会儿倒是关心起她离开他家后的生活?
「我说过,我娘若故逝,你的合同便视同作废。」他说过的话,定会履行。
他是守信的君子,但银儿却为了他的守信而快快不快。
「我的事不用你来操心,我的生活是好是坏,与你一点关系也没有,反正你要我来你家,纯粹只是为了让你娘高兴,所以我只要尽我的本分讨好你娘,其余的,你就甭替我担心了。」
银儿不识好歹地拒人于千里之外,把燕效行的一片好心当成驴肝肺。
「好,那么我买你进门的条件又增加一项——从今天开始,你的工作又添了读书、识字这一样。」燕效行换个法子要银儿读书。
银儿没想到他会这么恶劣,竟如此玩弄她。
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小嘴一张,又想抗议。
燕效行知道她要说什么,所以不等她说话,就道:「想悔约,不想卖身给我了是不是?」
接着,他又照着老规矩从衣襟口拿出那纸合同。
银儿看了是气得脸色发青。
「你这个小人,有事没事就把合同带在身上,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着?」
「我不是吃饱了撑着,我只是想藉此来要胁你。」燕效行话说的白,一点都不介意银儿把他看成一个小人。
银儿无话可反驳,只能咬牙暗恨自己当初不该贪图那两袋银子,把自己卖给燕效行这个奸商。
「不要嘟着嘴,姑娘家这样很难看。」燕效行又挑剔银儿的行为了。
「难不难看也不关你事,怎么,莫非你还想把我嘟嘴的动作列入你的管束之内?」
「你身为燕家的一员,一举一动都必须符合燕家的规矩,所有下得宜的行为举止你都不许做。」
银儿翻了个白眼,背过身子,躺回床上,理都不理燕效行,且在心里暗忖着——
烦死了,一天到晚净是在她耳旁叨念。
燕效行也知道她嫌他烦,但是,他若不把她调教得宜室宜家,实在是不放心让她当燕家小姐。
为了银儿日后好,这个黑脸他是当定了。
燕效行闷不吭声地转身出去。
他一出去,银儿马上跳下床。
她是笃定燕效行才刚逮她回来,铁定没想到她会马上再逃,所以包袱一拿,就往外头跑——
可她是着了人算不如天算的道,因为她一出去,就看到燕家几十名护院、武师全部出动,两人一组,一次八个人守着四面墙。
不会吧!燕效行这只老狐狸竟然防她防到这种地步!
好,算他狠。
银儿气呼呼的跑回自个儿房里,虽不是心甘情愿,但也认分地当起燕家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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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银儿接受了「燕效芙」这个身分后,她开始平心静气地回想燕效行所说的话——
[i]他娘死后,她身无一技之长,怎么讨生活?
难道她真要再回到街头行乞,当个三餐不济的乞儿?[/i]
仔细想想,燕效行说的还真对,她若过惯了千金小姐的生活,日后再回去向人行乞,只怕她会适应不良。
或许,她真该防患未然,该找个正经事来学学,这样也不至于太无聊;但,那些正经事绝对不是学什么琴棋书画。
开玩笑,琴棋书画学了,能干什么?
她又不是要去当娼妓、伶优,学那些文雅的技艺做什么?
银儿一边努力地跟算盘搏斗着,还一边神游太虚。
「小姐——」一个丫鬟来叫门。
「什么事?」
「你该去见老夫人了。」丫鬟提醒银儿。
银儿这才想起,她每天申时整,得去跟燕老夫人说说话、聊聊天。
说起燕老太太,她实在是够疼燕效芙的,打从她被接进燕家,那老太太每回见到她总要拉着她的手,看看她有没有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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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心探爱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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