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人人都比我大,人人都有机会往上爬,唯独我,是个被人遗弃的人,这也不能做,那也不许做的,羡慕又嫉妒的看着你们又跑又跳,我只有喝不完的苦药。”大哥、二哥都不跟他玩,说他身子太弱了,怕他玩到一半发病。
“相公……”季氏对丈夫是有感情的,她爱着这个药不离身的男人,愿意为他做任何事。
“我没事,有事的是他们。”他虚弱的病容一转,竟露出一抹阴狠的冷笑。“那毒是抹在杯沿没错,你肯定清洗过了,可是只要沾染上一点点,即使洗过还是有毒,足以让人在三日慢慢衰亡。”
“你好毒——”玄二庚破口大骂。
宫清晓先是惊慌,继而朝他淘气的一眨眼。“我家老夫人说我财大气粗,所以同样的茶具我买了两套,有毒的那一套已经销毁了,这一套是由我的丫头刚从库房取出。”
玄三辛一急,气血一涌,血丝由嘴角滑落。“你……你们不会一直有好运气……”
“至少我们不存害人心。三叔父,你扪心自问,我们大房可有对你一丝不好,你要用药,我爹、我大哥、二哥费心为你寻来,即使是我娘也担心得整夜难眠,想要根治你打小的痼疾。”
他们一家对他可说是尽心尽力了,没有一处对不起他,大家都抱持着希望为他努力。
玄子铁不想恨三叔父,觉得他是个可怜人,拥有太少,失去太多,他一直不接受自己有病。
“不要跟我提起你娘!是我先认识她的,是我对她一见倾心,可是我托你爹去说亲,她却成了我大嫂……”玄三辛突地大爆发,疯了似的大吼,双目赤红的瞠大。
“我娘比你大五岁……”原来这是仇恨的根源。
“差五岁又如何?我一见她就喜欢上了,她一笑我的心就活起来,我要她是我的,她只能是我的,谁都不能跟我抢……”但是她却嫁给大哥,夫妻情深的在他面前晃。
“那时我好想杀了她,杀了她就不属于任何人,她还能是我的,在心底。”完完全全是他一人的。
听到这里的季氏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她并不晓得丈夫心里藏了一个女人,藏得这么深,这么久,藏得没有她容身的地方。
他心中从未有她。
“所以你真的杀了她?”他一直认为母亲的死并不单纯。
“是的,我杀了她,在你爹过世后不久,她便起了厌世念头,不论我如何用心陪在她身边,她都看不到我,索性我成全她。”他用药,她也用药,只要调整了药量,很快就香消玉殒了。
她死了那一天他没有哭,坐在她最爱的海棠花旁喝了一夜的酒,人死了,恨也该消了吧!
可是在看到长相七分肖父的玄子铁,他心头的恨意又重新燃烧起来,还有一个余孽未除呢!侄子的存在提醒他的挫败和羞辱,必须、必须消失,他要将这房人清除干净。
“你只想到她,那我呢?”季氏失声痛哭。
看到妻子,玄三辛眼底才有一丝愧意。“玉芝,我对不起你,我从未……”
她捂住他的嘴,不让他说出口,自欺欺人的相信他也爱她,只是没那么深,没那么浓。
“真傻。”宁愿被骗一辈子。
“不傻,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要。”有个能让自己痴傻的人,此生已无憾。
两人四目相望,看到是女人的深情和男人的冷漠。
“喂!这茶到底有没有毒?大夫来了没?我这肚子怪怪的,不会是要死了吧?”常氏按着小腹,心下不安。
轻轻扯着丈夫的手,要他放宽心的宫清晓听到常氏的蠢语,真想用砖头把她敲晕。
“没毒。”
“幸好、幸好,没毒就好,我可以回去睡觉了吧?”一听到没毒,肚子也不觉得怪了。
“你还睡得着?”
不只是宫清晓,所有人都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向恍若无事的常氏。
“为什么睡不着,人不是我杀的,我只是有点贪财而已,以铁哥儿的为人总不会要我抵命吧!”性命无虞,手里又有钱,她还有什么好烦恼的,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你忘了天亮之后你就要搬离将军府,落脚处尚无着落,一屋子的人要住哪里?”
他们是被除族,不是到庄子上度假,玩个十天半个月就能回来,是永远驱逐在外。
常氏面无忧色,反倒眉开眼笑。“我几年前在城东买下一座四进的大宅子,用的是公中
的银子,我一直想去住又怕人知道,既然你说了我以前贪的银子全归我所有,那我还怕什么。”
意思是老娘有地方去,我大大方方的搬家。
四进宅子,在城东?“多少银子?”
“二十万两。”常氏得意地伸出两根手指头。
宫清晓冷抽口气,她有些后悔把话说得太快,那是将军府的银子哩!白白送给了想要他们命的人。
但是二房的人哪管她纠不纠结,一听有大宅子住,一个个大打哈欠的回屋,准备明日搬家。
连玄二庚都被老婆给拖走,阴气森森的祠堂里只剩下神色尴然的三房,进退两难。
“明天我们也离开。”这里已经不是他的家了。
“爹……”三房的孩子惶然了。
三个房头中,三房的手头较不宽裕,季氏的嫁妆也不多,若离开了将军府,他们怕是难以维持生计。
可是他们非走不可,闹到这分上,谁还有脸留下?
“这给你。”玄子铁已不喊三叔父了,神色漠然的有如陌生人。
“这是……”玄三辛接过长条形方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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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精闺女(下) 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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