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她摇头,想抽回手。
「戴上!」不由分说。
「可是老师怎么办?」
「我没事。」白谨言随口一句,确定她将手套戴好后,又伸手替她收拢围巾,摘下她的毛帽,拍去上头渗入的雪水,重新帮她戴好。
「……谢谢。」
白谨言凝望她好半晌,问:「你一直在这里等著吗?」
「嗯。」她点点头。
「为什么不进去?」
她摇摇头。
「为什么不回家?」
「我想等你。」她细声道。
「等我做什么?」
她又摇头。
「恋辰!」
她吓了一跳,仿佛这才回过神来,惊慌地瞥他一眼后急急后退,「我……我知道,我现在就回去,我不打扰你们。我……我走了。」颤然的话语方落,立即旋身欲飞奔而去。
可白谨言长臂一展,立即把她拉回怀里。
「老、老师?」
他抬起她小巧的下颔,果然发现满颊盈盈水痕。「这是雪,还是泪?」哑声问著,伸指替她抚去。
「是、是雪。」她哽咽,身子发颤。
白谨言温柔地睇她。
「真的是雪!」罗恋辰还想强辩。
他叹口气,蓦地将她拥入怀里。「真是个傻瓜!」
带点无奈的温柔斥责牵动了她的心,胸膛一紧,禁不住哭出声来。
「走吧,我们一起回去。」
「可是、你不是还要--」她哭著抬头,寻找丽西的身影,却杳然无踪。
「她早走了。」明白她在找寻什么,他微微一笑,伸指点了点她发红的鼻尖。「走吧,傻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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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很傻吗?
在雪夜里等了他两个多小时,连身子冻僵了也浑然末觉,就那样傻傻地等著。
这样傻气又不顾一切的行止,这辈子,她还是第一次做。
而那复杂万分,又生气又难过、又嫉妒又担忧,在胸腔里千回百转的滋味,这辈子也是第一次尝。
当她看著他与那个女人一同从酒馆走出来,她的心仿佛一下子落了地,而她迷惘哀伤,竟也不感觉到痛。
只有漫无边际的一片黑,就像走在没有路灯的暗夜里,看不到尽头。
「坐这儿。」他靠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指了指面前的位子。
「嗯。」她不再推拒,柔顺地颔首后,依言在他胸前坐下。
「你听我说,恋辰。」他开动吹风机,在暖热的风流中撩动她湿润的发丝,「我不是故意骗你,关于丽西的事,其实……」
「没关系。」她连忙摇头。「你不必解释,是我……太任性、太无聊。」说著,喉间似被什么梗住一般。
虽然她要自己别去介意那件事,可其实,还是介意。
「听我说完好吗?」他半谐谑地敲了她的头一记。「老师要跟你讲故事呢。」
她一楞。「哦。」急忙正襟危坐。
看著她紧张兮兮的模样,他不禁扯唇一笑,可只一会儿,笑意便敛去。
「丽西跟我,是在维也纳认识的,她比我小两届,算是学妹吧。」
在吹风机规律的声响中,他幽幽叙述著一个并不美丽的故事--
为了弥补情感的缺憾,他利用丽西对他的好感,和她开始一段恋爱,与她的交往也像一般恋爱中的男女那样,约会、拥抱、亲吻,也上床。
感觉到罗恋辰的身子忽然变得僵硬,他本能地暂停说话,温柔地替她揉了揉肩膀,直到她稍微放松。
「……有一段时间,我以为自己真的爱上她了,几乎是满怀激情写下了『爱若瘟疫蔓延』这首曲子,录音时也一直想著跟她的一切。」
「所以老师才能弹得那么好。」她涩涩道。
「没错,所以我才能弹得那么好。」他比她更苦涩。「可没多久,我就发现自己错了,其实我根本不爱她,我爱的只是恋爱的感觉。於是我主动提出分手,一个人回到台湾。」
「那她……怎么办?」
「她很难过,一直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后来她来台湾找我,拚命求我回头,我一时冲动,告诉她,我其实从没爱过她,一直在利用她。」黯然一顿,好一会儿,才哑著声调继续:「她听了很激动,气得拿起桌上的拆信刀戳我的手--」
「啊!」罗恋辰惊喊一声,猛然回头。
「没错。」回望她的是一张苍白的脸孔。「我的手就是因为这样毁的。」
「怎么会?」她不敢相信,伸手捂住了唇,拚命抑制亟欲窜出的呜咽,可泪水,仍烫上了眸。
白谨言不忍看她悲伤的表情,转回她的头,继续帮她吹发。
她咬紧牙关,静静流泪。
现在她终於懂了,为什么他听到她抱著那样轻率的态度,宣称要跟吉尔谈一场恋爱时,他会那么震惊,那么愤怒。
他是……怕她步他后尘啊!
他只是不希望自己将来和他一样铸成大错,后悔莫及。
厉声斥责,是因为他为她担忧;打她耳光,也只是想令她清醒。
他对她,不是毫不在乎的,就因为太在乎了,才会狂躁不安,才会对她发那么大的脾气。
她,懂了。
此时,吹风机的声响停了,白谨言拿起梳子,慢慢替她梳开微微纠结的发,轻缓地、温柔地。然后,他停下动作,双手握住她纤细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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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琴说爱 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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