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头。
「就为了这么小的一件事?」他难以置信。
「嗯。」
「妳真傻。」他感叹,「那对我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啊。」根本是微下足道的小事,他从来就没放在心上。「就为了这么点小恩小惠,妳居然不顾一切地随我跳下来。妳很可能因此丢了性命,妳知道吗?」
「我知道。」
「那妳为什么还这么做?」
「因为对你而言,那或许只是件小事,可对我而言,却是改变一生的大事。」她哑声道。
他瞠目。
他不会懂的。她暗自叹息。
他不会懂得她是因为他的鼓励才潜心学医,因此才逐渐找到了一些自信,在每一次成功治愈病人后,感觉到自己存在这人世的价值。
他不会懂得当她知道他就是小时候那个又疼她又爱欺负她的大哥哥时,她内心的震撼,也不会懂得当她明白自己的终身便是托付给这样潇洒英勇的男子时,满腔的柔情百转。
他不会懂得她就这样痴痴爱了他十年,满心期待与他重逢的那天,却也害怕与他重逢的那天--
期待再见到他,害怕他不接受自己。
而今,她真的见到他了……
「幸好妳没什么事,否则我可要自责一辈子了。」花信的叹息拉回她迷蒙的思绪。
她收束神志。「是你救了我吧?」
这疑问,一直盘旋她心头。她不解,为什么两人皆坠落山崖,只有她一人平安无事?
她仔细回想,依稀记得自己跃下山崖时,他以一种惊恐的表情仰望她,然后,朝她伸展双臂。
「你拿自己的身体保护我,是吗?」她问。
「也谈不上保护。」他自嘲,「我比妳高大,当肉垫挺适合的。」
她拿他当肉垫?她睁大眼。
「幸亏我们是掉在水里,否则我可能真要让妳给压扁了。」他半开玩笑,「那时我们顺着瀑布被冲下来,跌落这潭中。」
「是你把我推上岸的吗?」她恍然大悟。
她不谙水性,又陷入昏迷,肯定是他一路拉着她爬上岸。
他伤得那么重,却还得使劲推她上岸,要多大的毅力才能忍受这样的痛楚?怪不得他推她上来后,自己便虚脱地晕过去了。
「都怪我,害你多受了这么多苦,对不起。」她红着脸道歉。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若不是为了救我,妳也不会跟着跳下来。」他温柔地望她。
那温柔的目光让她的脸更加烧烫,只是这一回,不是因为歉意,而是极度羞涩。
她敛下眸。「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医好你的伤。」
「这伤真的治得好吗?」他低问。
「当然治得好。」她急急响应,听出了他语气中的怀疑与苦涩。「你放心,我从前治愈过很多腿骨断裂的伤患,虽然需要一些时间,但只要你好好配合我,总有一天会好的。你相信我!」
「我不是不信妳。」他淡淡苦笑。「而是这里荒山野谷的,怕是连草药也找不到,妳要如何治我的伤?」
这确实是一个大问题。方才她在这座山谷里稍微巡过,的确看不到什么能供治疗的草药,就连树上结的果实也不多,连食物也成问题。
「还是我们想办法出谷?」花信试探地问。
「不行。」她摇头。「你伤成这样,不宜贸然移动,万一骨头再次移位就不好了。」
「难道我们得一直困在这里?」他蹙眉,微微焦躁。
「你别着急,我会想办法的。」她安抚他,「我是大夫,一定会想出办法的。」
他默然望她。
「你相信我。」她再次保证。
他默默点头。
「你先睡会儿吧。」她劝他,在他身下铺了些枯草,让他躺得更舒服,又将烤干的外袍披覆在他身上。
在等他入睡的时候,天色渐渐暗了,她的眉,也慢慢颦拢。
她烦恼地望着周遭,入夜后,湖潭水气缭绕,肯定会冷上许多,更何况现在又值深秋,依他如今的状况,根本禁不住这样的冷矾,风寒会加重的。
该怎么办?附近没有人烟,也没有山洞,连一处遮风避雨的地方都找下到,又不能移动他。
总不能一直让他躺在这荒山野外吧?
几声轻咳从他青白的唇间逸出,她伸手轻轻探他额头,惊愕地发现热度果然升高了。
不能再这样下去!
她咬牙,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脱下,一并覆在他身上,又朝火堆里加了些柴木后,盈盈朝潭对岸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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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信醒来时,四周一片静寂。
他睁着眼,好片刻只是茫然望天。夜空清朗,一弯新月高挂中央,几颗星子调皮地眨眼。
好安静。他扯唇微笑,可当意识更清楚了些时,他渐渐感觉到胸膛与双腿传来的闷痛,他咬牙,强抑呻吟的冲动。
那善良的姑娘会担心的。这两天,他睡了又醒,醒了又睡,断断续续地昏迷着,可每次睁开眼,总能见到她忧虑的容颜。
他知道自己在发烧,也知道她衣不解带、日夜照顾着自己。
除了以树枝及衣带固定他断腿的伤处外,她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堆竹子,搭了个简单的遮雨棚,又采了药草,削竹管为皿,熬了汤药喂他喝,另外也摘了野菜,与树果和在一起捣成泥,一口一口地喂他吃。
她还会打鱼呢!有一回,他教一阵食物香气给唤醒,发现原来是她在烤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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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花怜蝶 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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