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疯。这痛……能让我……清醒……」伤口愈痛,就愈能令她淡忘那磨人的情欲,愈能让她恢复理智。
「你给我。」她伸手向他要回发簪,声嗓依然虚弱,眼眸却清明多了,「还我。」
火影定定神,手臂一甩,将发簪远远抛开。
「火影!」她怒喊。
「我不能给妳,我没法眼睁睁看着妳这么伤害自己。」他垂下眸,不敢看她指控的眼神,单手撕下自己的衣衫,替她包扎受伤的肩头。
包扎完毕后,他又撕下两条衣袖,当作绳子,将她双手绑在床柱上。
她惊恐地瞪着他,「你、你想干嘛?」
「别怕,我只是想帮妳。」他柔声劝慰她。
「你放开我!」她尖声喊。
他摇头,「我不想妳再伤害自己。」说着,他拿来一条巾帕,塞入她唇腔,不让她喊出声,也防止她一时想不开咬舌自尽。
「嗯……嗯……」她以为他要侵犯她,慌乱地扭动身子,踢动双足。
「别动。」他倾下身,刚健的体魄压制她,「小心动到伤口。」
她明眸圆睁,眉宇揪拢,鼻尖泛出滴滴冷汗。
她很害怕。火影心一扯,抬起右手,轻轻抚上她不停颤抖的脸。
「妳别担心,我保证不会夺走妳处子之身。」他哑声道,「妳相信我,过了今晚,妳依然会是那个清清白白的水月。」
你到底想做什么?她用眼神问他。
「我只是想让妳好过点而已。」他叹息,低下热烫的唇,温柔地贴上她柔腻粉红的肌肤。
一整晚,他用他的手,他的唇,他满腔温柔的情意,爱抚她全身每一寸。
他用各种方法满足她,抚慰她,浇灭她体内灼热的火苗,充实来自女性最深处的空虚。
他将初尝情欲滋味的她,一次又一次带上最顶峰,却不让同样也欲火焚身的自己,有任何僭越之举。
长夜旖旎,春色无边,在他柔情的抚慰下,她不停战栗的身子终于得到平静,极致的痛楚与愉悦都淡去,只余浓浓倦意。
她掩落羽睫,在他温暖的怀里,困倦憩息。
而他搂着她,爱怜地瞧着她甜美静谧的睡颜,失眠到天明。
第七章
辗转难眠间,火影恍恍悠悠回到多年前某个夜晚。
那一晚,夜凉如水,因为白天刚下过雪,地上还抹着一层薄薄的银色粉妆,梅树林里,梅香隐隐,随风飘送。
而她,就跪在天神殿外默林的入口处,苍白的小脸对着神殿,面上毫无表情。
夜风寒凉,她只穿着见习巫女的白色袍服,衣裳单薄,显得那纤小的身躯格外瘦弱。
她就那么跪着,一动也不动,像尊冰冷的雕像。
「怎么回事?」他经过时看到了,讶异问她。
她抬头,见是他,水眸一瞪,「你看不出来吗?我被责罚了。」
「又被罚了?」他扬眉,「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做错了事。」
「做错什么?」她怎么三天两头老是犯错啊?
她不语,两办苍白的唇像蚌壳般紧闭着。
他蹙眉,「妳得在这儿跪多久?」
「不知道。」
「不知道?」
他落下视线,观察她与地面接触的双腿,那儿,正微微打着颤--她想必跪了好一会儿了,已经开始体力不支。
到底是谁这么狠心,罚她跪在这样的冰天雪地?又是她那个身为天神殿祭司的阿姨吗?
「妳冷吗?」
她摇头。
「可是妳脸色很难看。」他直率地指出,「真的不冷吗?」
「我天生脸色就是这样的!」她白他一眼,「你别管我,快走吧!」
她要他走,他就偏不走。他挑层,索性在她身边盘腿而坐。
「你干嘛?」她瞪他。
他耸耸肩,径自取出巾帕,好整以暇地抹拭他随身携带的宝剑。剑刀银亮,在暗夜里绽放清冷辉芒。
她忍不住好奇,「这是你的?」
「嗯哼。」
「你会使剑?」
「当然。」他可是战神的儿子,怎么可能不会用剑?
「这把剑……叫什么?」
「出云。」他答,「这剑是我父亲送给我的,是他唯一留给我的东西。」他瞇起眼,若有所思地注视剑刃。
除了这把剑,父亲没留下任何东西给他,临去敌营前写的绝笔书,也只淡淡交代一句话。
父亲嘱咐他跟着师父好好练剑,成为天下第一武士。
可成为第一武士又如何?父亲已经死了,再无法分享他的荣耀了!
念及此,一股闷气蓦地堵在他胸口,他排解不了,只得低吼一声,起身舞剑。
剑影在默林里穿梭,如银龙掠空,若白蛇吐信,虽还没能臻于气势磅礡、大开大阖的境界,却也潇洒帅气。
她注视着他狂放舞剑的身影,慢慢地,翦水秋眸漾开某种淡淡的忧伤。
她看着他挑起枝头上一朵半开的红梅,停下急遽旋转的身影。
「你很想念你爹爹吧?」她低声问。
他没说话,拈起剑刀上的红梅,在指间无意识地把玩着。
「我也很想姑姑。」她敛眸,「家里传来消息说姑姑在羽竹国得了病,我好担心,好想立刻冲过去看她。」藏在衣袖里的手,激动地互绞。
「妳姑姑生病了?」他回过神,望向她,「严重吗?」
「我不知道,他们不肯告诉我,可我想,一定很严重很严重的!我姑姑身子骨一向弱,一辈子没离过家乡,如今却远嫁他国,我想她一定适应不了那边的水土,我想她……」她蓦地住口,食指送入颤抖的唇瓣间,紧紧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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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倾冰月 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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