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隔天便又赫然见他出现在门口。
他说,自己偶然路过,想进来喝杯咖啡。
见鬼的偶然!他没事从台北路过台东做什么?简直睁眼说瞎话!
但他显然很自得其乐,一而再、再而三地编著拙劣的借口,出现在她跟孩子面前,每一次,都为海生带来琳琅满目的礼物。
她带著宝宝出门不方便,他便自告奋勇地去超市替她购物,买回一堆她爱吃的东西,塞满她的冰箱。
她懒得做饭,他便挽起衣袖,亲自下厨。
她挑剔他做的料理难吃,他便找他那位号称“美味魔术师”的好友要来写得密密麻麻的食谱,把烹饪当最精密的实验,按部就班地照做。
当他战战兢兢地将色香味俱全的菜色端上桌,即便她再铁石心肠,也不由得有一些些感动。
她只能强迫自己板起脸。“堂堂副总裁,三不五时往我这边跑,整天窝在一间小厨房里,你不觉得丢脸吗?你爸爸跟你二叔会怎么想?他们费尽心血栽培的接班人,居然这么没志气,巴著一个女人不放!”
“他们的确很失望。”他淡然承受她的嘲弄。“不过我已经告诉他们了,从今以后,你跟宝宝是我的最优先顺序。”
“他们不骂你吗?”
“已经骂过好几次了。”
“那你怎么还不悔悟?”
“因为我不觉得自己做错了,而我想做的事,他们没办法阻止我。”笑容似阳光,照暖她的眼。
她不敢多看。“为什么没办法?你不是一向最听话的吗?”
“那是因为我以前想听。”
他的意思是,他现在不想听了,谁也拿他无可奈何。
朱挽香郁恼地颦眉。她早就看出来了,这男人表面温和,其实很强势,当他有意施展魅力的时候,绝对有能耐令所有人都依他心意行事。
可她绝不允许自己是其中一位!
她不由分说地赶他离开,那天,是周末前夕,他说自己好不容易可以正大光明地放假,坚决不走。
他坐在屋外的咖啡桌旁,点亮一盏灯,自得其乐地打开笔记型电脑,用手机连上网路,当场跟台北的员工开起视讯会议。
她悄悄掀起窗帘一角,见状,只能瞠目结舌,对他甘拜下风。
后来,是海生哭了,她告诉自己,孩子可能是想爸爸了,于是心不甘情不愿地开门让他进来。
她其实很清楚,这只是她给自己一个留他住宿的借口,她知道,却莫可奈何。
原来让一个温柔又坚定的男人缠上了,会犹如缚住魔鬼的藤蔓,怎么也挣脱不开……
“海生你说,妈咪该怎么办?”
朱挽香低声呢喃,轻轻推动摇篮,摇篮里,婴儿正睁著漂亮的眼睛,骨碌灵活地瞧著她,嫩白的脸颊隐隐透出一抹健康的晕红。
想他刚出生时是那么瘦弱,连医生都偷偷怀疑他活不了多久,可他却活下来了,而且活得如此健康。
这是上天的恩典啊!
一念及此,朱挽香温柔地笑了。“别管妈咪的无聊烦恼了,你听见窗外的声音没?是海喔!海浪在唱歌。”
怕孩子吹多了海风会著凉,她不敢带他去海边散步,只能微微推开窗,让他听如歌的海涛,感受咸味的海香。
或许是海的歌声带有催眠的魔力,渐渐地,宝宝合上眼,迷迷糊糊地入睡。
她痴痴地凝望那甜美如天使的睡颜。
这孩子,是她唯一的宝贝了,这辈子,她将倾尽所有来爱他。
只爱他一个……
楼下,忽然传来一声叮咚铃响。
该不会又是他来了吧?他不是前两天才来过吗?
朱挽香无奈地叹息,轻锁眉宇,不情不愿地下楼前去应门,迎进的却是她料想不到的不速之客——白绮莉与谢婉儿。
她心韵乍停,立即武装自己。“你们来做什么?”
白绮莉瞪她。“你这女孩子,说话口气就不能和婉一点吗?我们可是特地从台北赶来的。”
她一凛,不驯地别过眸。“有事吗?”
“我们有话想跟你说,朱小姐,方便让我们进去吗?”谢婉儿温声问。
这样的礼貌反倒令她无从拒绝,打开门让两人进来,招呼她们在咖啡厅内坐下,端来两杯花茶。
“海生呢?”白绮莉问。
“在楼上睡觉。”她回答,在两人对面坐下,双手环抱胸前。“请问两位专程过来,有何指教?”
谢婉儿浅浅一笑。“是这样的,我们想来向你道歉。”
“道歉?”她愕然,不觉瞥向白绮莉。
后者察觉她的视线,扭捏地调整一下坐姿。“这阵子我想了很久,那天……我是说你跌倒送医院那天,我对你说的话是有些过分,我不应该不分青红皂白……就骂你。”她道歉得很不甘愿。
却还是道歉了。
而这令朱挽香震惊,她原以为白绮莉会一辈子视她为魔女,恨她勾引自己最疼爱的儿子。
白绮莉仿彿看出她的不敢置信,低声解释:“圣恩把你跟你以前那个未婚夫之间的事都告诉我了,他说得没错,在那种情况下,你决定要拔他的呼吸管,是需要很大的勇气的,如果我是那男人的妈妈,可能也会恨你……”她顿了顿,神情忽地显得有些窘迫。“你宁愿让他妈妈恨你,也要完成那男人的心愿,这点的确很了不起。”
她在说什么?
朱挽香恍惚地听著,心口悄无声息地揪紧。
“面临生死关头的时候,你宁愿自己死,也要保住孩子,我想不是所有做妈妈的,都能够做到这一点,至少我……可能就做不到。”白绮莉幽幽感叹,望著朱挽香的眼神,难得不再犀利,而是蕴著淡淡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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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缉新郎 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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