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半梦半醒之间,朱挽香隐约听到交谈声——
“你别太担心,堂哥,怀孕的人身体本来就比较虚弱,她应该只是情绪太激动,晕过去而已。”
“我知道,水晶,可以麻烦你帮我叫医生来吗?”
“好,我去。”
“你别管她了,圣恩,说不定这女人只是假晕呢!”
“妈!你怎能这样说?”
“是啊,婶婶,我看这女人说的不是假话,她都有照片了,总不会是合成的吧?”
“可是圣恩明明就不认识她……”
“会不会是朝阳?”
“朝阳?!”
朝阳是谁?为何大家听到这名字会如此惊骇?仿彿那是个不名誉的诅咒。
“乔旋,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你是说,朝阳可能假冒圣恩的身分,接近这个女人?”
“我觉得有可能……”
接下来众人还议论些什么,朱挽香已经听不见了,她太累太心力交瘁,迷迷蒙蒙地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悠悠醒转。
她睁开眼,怔忡地瞪著天花板,这里看来还是方才那间会客室,只是人都不在了,幽静的房内,只有她孤伶伶地躺在沙发上。
她,被遗弃了吗?
现在的他,想必在喜宴上意气风发地挽著美娇娘吧?那个名叫谢婉儿的千金小姐,据说是台湾航运业钜子的宝贝孙女。
人家是金枝玉叶,她不过是乡下村姑,一个精明的男人会做什么样的选择,她应该很清楚。
她只是不甘心,曾经为爱受伤的自己竟会傻到轻信一个男人的谎言!
可他为什么要骗她?根本没理由啊!当初她毫无挽留他的意思,也一直没告诉他自己已经怀孕,他到底为了什么,要跟她玩一场结婚游戏?
若是他真能像一朵云,潇洒又无情地离开她的人生,她也不会对他留恋执著,为什么要给她希望,又令她绝望?
为何要如此玩弄她?
她真的、真的好不甘心……
朱挽香扶著额头坐起身,疼痛在太阳穴附近脉动著,好想吃上一粒止痛药,又怕伤了腹中的胎儿。
宝宝是最重要的,她宁愿忍受头痛欲裂的苦,也不能伤他一分。
一个母亲该有这样的觉悟,何况她什么都没有了,只有这个孩子……
朱挽香涩涩地抿唇,调匀呼吸,勉力站起身,抓起手袋背在肩侧,悄悄走出会客室。
她以为自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一个女服务生却追上来。
“朱小姐,请等一下。”
她木然回首。“什么事?”
“叶先生吩咐过,请你留下来等他。”
“你说哪位叶先生?”
“叶圣恩。”
是他?他要她留下?她以为他应该巴不得她消失才是。或者,他是怕她大闹会场,才请人看住她?
朱挽香讥诮地撇唇。“你替我转告他放心,我不会为难他。”语落,她迳自穿过长廊,不管女服务生在她身后急得团团转。
宴客厅就在转角的另一头,喜宴已到尾声,宾客们三三两两,陆续离席,一对新人则站在玫瑰花扎的拱门下送客。
朱挽香倏地凝住步履,视线刻意略过那个笑容温文的男子,只盯著偎在他身畔的美女。
那就是谢婉儿,很优雅,很高贵,气质柔弱如兰。
跟他很相配。
朱挽香胸口一颤,以为自己会哭,眼眸却干涸著,不一会儿,叶圣恩也看到她了,笑容一敛,深沉的目光越过重重人海,与她交会。
她不避也不躲,微微扬著下颔,秀颜凝霜。
祝你幸福。
她倨傲地、无声地朝他送出最讽刺的祝福,然后毅然旋身。
她以为两人就此分道扬镳了,他过他的阳关道,她走她的独木桥,不料在她走进电梯的那一刻,他也风驰电掣地闪进来。
电梯门关上,将她与他关在密闭的空间,彼此对峙。
“你进来干么?”她冷冽地质问。“你不是还要跟未婚妻一起送客吗?”
“我有话跟你说。”深邃的黑瞳,居高临下俯视她。
“还有什么好说的?”她冷笑。“你不是说你不认识我吗?”
叶圣恩面色一变,眼神忽明忽灭,掠过百般复杂的情绪。“你要去哪里?”他不答反问。
“我去哪儿,你管得著吗?”
“留下来。”他低声命令。
她蓦地倒抽口气。“你说什么?”
“我要你留下来,留在叶家。”
“你——”怒意在她胸口熊熊灼烧,映入眼底,成了一场毁天灭地的火灾。“让我确定一下自己有没有听错,你要我留在叶家?”
“是。”
“可你今天跟谢婉儿订婚了,她已经是你的未婚妻。”
“……是。”
“那你还要我用什么样的身分留在叶家?被你抛弃的糟糠妻,还是你的地下情妇?”她恨恨地磨牙。“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叶圣恩!”
“我知道我的提议听起来很奇怪,但请你听我解释——”
叮铃声响,电梯门即将开启,叶圣恩反应迅速地按下暂停键,将电梯卡在两个楼层之间。
“你到底想干么?”她气恼地飙高声调。
“你听著。”他扣住她双手,钉在电梯墙上,不让她乱动。“我请你留在叶家,是因为……”
“因为什么?”
“因为……”他凛著唇,似是挣扎著该如何说出口。“因为我弟弟,朝阳。”
立讯精密(002475)股价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追缉新郎 第19章
CopyRight © 2020 本作品由非非小说阅读网提供,仅供试阅。如果您喜欢,请购买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