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他示意雪球噤声,大手抚上狗狗雪白的茸毛,轻轻揉摸着。“好久不见了,你还好吗?是不是还经常惹你小雪姐姐生气?”
“呜……”雪球撒娇地蹭着他。
经过几年,雪球的体型已不是刚出生时那般娇小了,长成了一只雄纠纠气昂昂的大狗,比它的父亲灰灰神气多了。
想起去年去世的灰灰,傅明泽不禁有些黯然,灰灰死去的时候,他正在中东处理一件石油公司的案子,接到消息时,他甚至没有时间表示难过,只能在夜深人静时,独自举杯哀悼。
那一晚,他一面喝酒,一面想起了曾经与那只狗一同流浪的生活。
如果不是遇上了江雪,或许他会像小时候看过的一部卡通主角那样,抱着相依为命的狗狗死在街头……
那个绑着双马尾的小女孩,改变了他的一生。
而他一日日地看着她长大,愈来愈明白自己的心早已遗落在她身上。
所以他刚刚才会阻止她继续解释,不让她说下去,怕她说的不是自己想听到的。
他比自己所想像的更怯懦。
一念及此,傅明泽苦涩地笑了,就这样坐在狗屋前,看着月光,一夜到天明。
隔天吃过早餐,傅明泽便陪着江雪一起去医院探望江成君,两人带了珠姨炖的鸡汤,江雪要亲手喂父亲喝,却被他拒绝了。
“你爸是肝病,不是手受伤好吗?我自己可以吃。”江成君一脸尴尬。
见他还能幽自己一默,傅明泽安心许多,他看向江雪,她似乎也觉得莞尔,嫣然一笑。
“好,爸自己喝,我去楼下花店看一看。”
江雪总觉得病房里没有花花草草就好像少了什么,一进门就嚷嚷着要去买一束鲜花来插瓶。
江成君乐得赶女儿离开,他刚好有话想私下对傅明泽说,江雪一走,他立刻放下汤碗。
“江叔不喝了吗?”傅明泽有些担忧。“是不是胃口不好?”
“放心,我胃口好得很,早餐都吃了两碗稀饭呢!”江成君笑。“我是有话想问你。”
傅明泽意会地点头,在病床旁的椅子上坐下,江成君细细地打量他,见他经过几年历练,眉宇越发显得从容,赞许地点点头。
“我前阵子看商业杂志,看到有关于你的报导,你这几年在新加坡混得不错啊!都能上杂志专访了。”
“还好,托江叔的福。”
“哪是托我的福啊?难道我还能请杂志记者去采访你,封你为青年才俊吗?”江成君呵呵笑。
傅明泽也淡淡地笑了。
江成君看着他,忽地叹口气。“明泽,你回来帮我吧!”
他闻言,一凛。
“我知道那时候我答应给你五年的时间,不过江叔现在身体这样,怕是有点力不从心。”江成君顿了顿,神情略微黯然。“在你面前江叔就坦白说了,虽然医生说这病开刀后还是很有希望的,不过……也很难说,我放心不下雪儿。”
“江叔。”傅明泽握住江成君的手。“你一定会痊愈的。”
“希望如此。”江成君反过来拍拍他的手。“怎么样?你愿不愿意现在就回来帮我?”
傅明泽沉吟不语,江成君以为他是想拒绝,不禁焦急。
“你是不是担心公司的人说闲话?江叔早就想好了,等雪儿大学毕业,就马上宣布你们的婚事!”
“什么?”傅明泽震撼,墨眸忽明忽灭,似是难以置信。
江成君微笑。“别告诉江叔,你不想娶我的女儿,我早就看出来……”
“爸!”一声尖锐的呼喊打断房内的对话。
两个男人同时一怔,望向声音来处,去而复回的江雪不知何时站在房门口,娇容刷白。
“雪儿,你不是去买花吗?”
“我回来拿钱包!”江雪嗓音发颤,怒气冲冲地走过来。“爸,你怎么可以这样做?你不能强迫明泽娶我!”
“我强迫他?”江成君惊骇。“这哪是强迫啊?他能够娶你是他的福气……”
“才不是福气!”江雪驳斥父亲,眼眶隐隐泛红。“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你不能为了想把明泽留在江和,就勉强人家当你的女婿。”
“这哪能算是勉强?”江成君咕哝。“我看他乐得很……”
“爸!”江雪气得快哭了,她怕自己当场崩溃,急急撂下狠话。“总之我不准你这样做!”
语落,她匆匆转身离开。
江成君愕然目送女儿的背影,好一会儿,才无可奈何地望向傅明泽。“我女儿这意思是不愿意嫁给你吗?”
傅明泽没说话,目光深沉,如苍茫无垠的宇宙。
江雪踉跄地奔出父亲的病房。
这算什么?前世是她装病逼他跟自己结婚,这世变成父亲拿生病当借口勉强他,为什么他前世今生都必须面对他们父女俩的心计?
他有他自己的人生啊!他不欠她,也不欠江家,她不想他再为了恩情牺牲自己。
想起自己昨天还故作清高地推开他,今天爸爸便拿婚事逼迫他,她就觉得好丢脸、好难堪。
他会不会因此厌恶她呢?
想着,江雪更加心乱如麻,她慌不择路,一时也不知该去哪儿,顺着楼梯口便往上爬。
“小雪!”后头有人唤她,她认出是傅明泽的嗓音,逃得更快了。
她不想见他,现在还不能面对他。
两人一前一后,气喘吁吁地来到医院屋顶,风很强,吹得她裙裾飞扬,发丝凌乱,他看着她在风中微颤的倩影,不觉心惊胆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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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来生(下) 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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