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李小风不想再搭理他了,完全是只骄傲的开屏孔雀嘛,她索性又靠回车厢壁闭目养神。
见状,他也不再说话,而是寻了本书来看。
车厢内就此安静了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马车终于停了下来,安泰的声音从外头的声音传了进来——
“少爷,前面有处村落,咱们到那里暂时避避雨再走吧。”
“好。”
然后马车便又动了起来。
再次停下的时候,安泰打开了车门,撑了伞候在车边。
沈慕秋先从车上下来,还不忘叮咛道:“打了伞再下来。”
原本想就这么从车上跳下去的李小风,因为他这句话身形顿了一下,有些无奈地接过安泰递过去的另一把伞。
因着连日大雨,地上泥泞不堪,她一下车就踩到泥里去,若非她穿的乃是双小皮靴,只怕鞋子很快便被泥水浸湿了。
沈慕秋站在侍从举着的伞下,表情淡淡地看着正在叩一户庄户人家门的安泰。安泰虽然年纪小,但却是个能言善道的,很快便征得了主人家的同意,然后回来弓众人过去。
他们一行人租借了这户农家的两间厢房,各自回房打理休憩。
李小风自然是与沈慕秋一间,且他们这间已经算是陈设较好的,但也不过有张陈旧的桌子,两张靠墙安放的椅子和一席土炕,简陋之极。
李小风一进门便随便拣了张椅子坐。
安泰一如既往,忙着伺候自家少爷更衣换鞋。
有时候她真忍不住怀疑,如果没有安泰,沈慕秋是不是连衣服都没办法自己穿?嗯,有这个可能。
沈慕秋抬头就迎上她直挺挺的目光,微微扬了扬眉,故意问道:“好看吗?”正帮少爷正衣领的安泰的手滑了下。
“好看。”李小风很老实地回道。
安泰决定当自己暂时失聪了。
“想看得仔细,不如你来帮我穿。”沈慕秋给她建议。
她摇摇头,只手托腮,笑咪咪地看着他道:“这样就已经看得很仔细了。”看人者人恒看之,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沈慕秋也不生气,待安泰帮自己收拾妥当了,便走到桌边坐下,刷的一下打开手里扇子,冲着李小风道:“我瞧这雨怕是一时半会儿还停不了呢。”
“是啊。”说到这个,她也忍不住朝外看了一眼,这雨这样下下去,只怕倒楣的就是老百姓了,山洪爆发,河坝决堤,这都是能预见的。
“咱们暂时也不赶路了,我怕前面的路更不好走。”
李小风点头,他是雇主,他说了算。“安泰,去跟这家人买些吃食来,让大家都填填肚子。”
“好的,少爷。”安泰领命离开。
沈慕秋扭头去看房内的土炕,然后又转过来看李小风。“晚上你别打地铺了,这地上潮。”
她瞧瞧地板,微微蹙眉。
“我没别的意思,这地实在是潮呢。”
李小风也知道他没说假话,不但这地潮,这屋子因着这几日的连绵大雨也泛着潮,只不过跟他同睡一炕,毕竟跟同睡一屋一个睡床一个打地铺是有分别的,她难免有所迟疑,不过最终,她还是同意这个建议。
“知道了,晚上你我各睡一边好了。”
沈慕秋满意的点点头。
不久之后,安泰端来两碗面条,碗内各有一个荷包蛋,切了细碎的绿叶菜在上面,浇了清油,这已是这户农家所能拿出来的最好的食物了。
李小风对这样的吃食没什么意见,吃得很是香甜,而沈慕秋到底也将一碗面吃完了。
安泰收拾了碗筷便离开,换他吃饭休息去了。
“那面不合你心意吧。”
“嗯,是不太合。”面对她的质疑,沈慕秋坦率承认。“出门在外的,你也别总是那么讲究,要不我真觉得你跟个大姑娘一样了。”见他蹙起眉头,她马上又道:“当我没说。”她很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
沈慕秋没好气的斜睨她一眼,而她倒也不怕他生气,对着他皮皮一笑,她这孩子气的模样,倒是逼出了他的笑意。
因着天色还不是很晚,沈慕秋便让人从车里拿了蠘烛点上,端坐在桌边看书。
即便身处在这间土坯农家厢房之中,可他硬是搞出了华贵明堂的气势,这让李小风看得实在是感慨不已。
沈慕秋看他的书,百无聊赖的李小风自然又去削她的竹片。
他们这样坐在桌子两边,倒也相安无事。
等到天色完全暗下来,安泰便照自家少爷的吩咐替两人铺了被褥。
被褥也都是从车下拿下来的,并不用这户农家的。
一直到安泰退出去,房里只剩下两人的时候,一种淡淡的、名为尴尬的气氛,逐渐扩散开来。
他们都不约而同想到了昨晚那个小意外,继而又一次深刻认识到孤男寡女同处一室的微妙。
有些事,无知无觉时不觉如何,不经意间经过了意外催化,便会让人生出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思来。
此时的沈慕秋和李小风便是如此,心情莫可名状。
李小风眉头轻锁,这席土炕并不宽大,虽然安小包子已经努力让两个人的被褥楚河汉界泾渭分明,但是事实上两副被褥之间所能拉开的距离委实算不上太远,她突然有些后悔同意同炕而眠了。
沈慕秋定了定心神,便开始宽衣解带,上炕安歇。
李小风实在看不惯他这副安然自得的模样,狠狠瞪着他。
他似是无所觉,只是淡淡地道:“时间不早,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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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香郎 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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