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因为索辽身边跟着一名丫鬟,紫荆还真怕他会再对她做出什么事来。
丫鬟?很少有男主子身边跟着的是丫鬟,而不是小厮。
“是刻意。你没听错,我确实是这么说。”他放开她的手。“融撷从小就有病,只要是他想要的任何东西,阿玛无不想尽办法给他弄到手,所以对他来说,他并不缺任何东西。”
这关她何事?紫荆暗忖着。
索辽看看紫荆那一脸的茫然。“不懂?意思就是说,你和他是由皇上赐婚的,这对他来说是极大的侮辱。”
“对他是侮辱?!”真是笑话!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激动,你耐心点儿听我说。”他实在不懂为何自己要替融撷向她解释,但又不愿见两家仇隙日益加深。
“融撷以为皇上会赐婚是因为他身子的关系,以为皇上瞧他身子弱,加上既无一官半职、又无头衔;更以为你是找不着婆家,皇上才会撮合你与他两人结为夫妻。你想,一个病着、一个没人要,两个人撮合在一块儿是什么情形?”
“被大家所遗弃的人。”
“没错,他心里正是这么想。”
所以他待她的态度才那样……好像她天生就是犯着他。
“可那不是我所能掌控的,我也是奉旨成婚啊!”
“融撷也是这么想,所以才会更加讨厌你。”
“他讨厌我,我还不喜欢他哩!”
“真的不喜欢吗?”
紫荆红着脸,低头不语。
“那就别再自欺欺人,明明喜欢上融撷了,还口是心非。”
“但他恨死我了不是吗?否则,他怎么忍得下心将我送给……送给你?明明你们是兄弟,他却能毫不在意地将我推入你手中;他若不是厌恶我到极点,没有任何男人能忍住气,眼看着自己的妻子让别的男人抱在怀中?”
“他是恨死你没错。”
闻言,紫荆一颗心顿时冷到极点。
“难怪……”
“咦?莫非他说了什么混帐话吗?”
“他说……若我要红杏出墙可以,但对象除了你外,谁都不成。”
索辽听了大笑不止。“确实是他会说的话!这家伙!”
“很好笑是吗?”紫荆气鼓着双颊,那模样像极了娇羞怒嗔的恋爱中的女人。
至少在局外人眼中看来是如此。
相隔亭子不远处的融撷,双手握拳怒视着亭中有说有笑的两人。
“爷。”呼延端着盘子站在融撷身旁。
“呼延,替我办件事。”
“是。”
融撷转头对呼延交代要办的事。
而坐在亭里的索辽与紫荆根本未曾察觉,就在不远处,有人正因为他们的融洽交谈而深感不快。
“索贝勒……”紫荆紧张地不知该如何开口问。
“我清楚你要问我什么,我只能回答你,不会。融撷要将你推到我怀里,我是不介意,但不会接收:毕竟你是他的妻子,你们两人一辈子都得缠在一块儿,若是我动了你,你们往后的相处将会更加困难。”
索辽甚至不知该不该告诉紫荆,融撷心里有个女人,一个频拿药房当借口,该往药房去却反而躲到她房里的女人。
“我想他恨死我了,我们最多相处几个月,他就会朝我丢休书。”
“他会休你?”索辽像是听见天大的笑话般大笑不止。融撷会休了紫荆,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他有这个自信。
“要怎样才能化解他对我的恨意?”她必须化解融撷心中的恨,否则对阿玛、对她都会有影响。
闽、荣两府不和,不是只有皇上才知道,全京城知晓两家的人都清楚。
皇上撮合她与融撷两人,以赐婚方式让两家联姻,所有人都抱着看好戏的心态,想看她嫁进闽王府后会过着什么样的生活,闽王府的人会怎么对她、融撷会怎么对她,会承认她是他的妻吗?
如果不和融撷达成协议,她大概不出三天就会闹笑话给全京城的人看了。
“很简单。”
融撷自小时就开始装病,不知害了他多少回,这回该是他扳回一城、将他一军的时候了!
索辽咧嘴,轻松地朝紫荆招招手。“附耳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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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怎么说呢?她是特地盛装与闽王府中的人用晚膳的。
怎么个盛装法?穿着凉快算不算?
连紫荆都觉得自己好像倚门卖笑的青楼女子,蓄意卖弄风情似的。
一件袍子上,东一颗扣子没扣紧而隐约像是要蹦开似的,西一颗扣子故意让它掉了;整体看来,她是穿着挺凉快的,然后便坐在饭厅里等着让众人批判——
“你看看你这是什么样子?”闽王爷发救了,指着紫荆直骂道。“身为皇族一员,穿成这样,像话吗!”
福晋则皱紧眉头。“紫荆呀,嫁进咱们闽王府就得有个样——”
“就算不是嫁进咱们家也该像个样!”闽王爷插嘴。
“是呀,咱们女人家,嫁了人就得替夫家着想,穿着怎么可以如此不正式?没人服侍你穿衣吗?我让两个丫鬟过去伺候你好了。”
福晋朝站在一旁的呼延吩咐:“呼延,等会儿去领人,带两名丫鬟到你主子房里,供少福晋差遣。”
“喳。”
用餐不过一会儿,闽王爷似乎又发现哪里不对,开始冲着紫荆发飚。
“哼!没人赏你饭吃吗?吃得这么急,吃相竟然这么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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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婚贝勒 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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