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会组织的当家称为总舵主,二头目称香主或二哥,三头目则称白扇,四头目称先锋,五头目称江棍,普通会员则称草鞋;入会时必须经过政血盟誓,人人皆要严守秘密。
今日是天地会二香主段牧槐二五寿辰,聂公孙设宴款待,酒过三巡之际段牧槐即有丝醉意,在手下半搀扶的情况下回到房间。
他跌坐在凳子上,倒了杯茶解酒。饮干杯中茶,心思却忽然起伏快速,一句轻声低咛让他猛然起身撞倒凳子,快速出鞘的剑锋已稳稳地抵住床沿。
“谁?”
无声的回应让他一双冷然无波的眼瞳,严厉地看清床上那似有若无的形体,而后怒火勃发地冲出门,对着空旷幽静的园邸狂哮:“欧——崭——岩!”这种事只有那家伙做得出来!
听闻他的狂哮声,一伙人全由大厅奔至。“段香主?”聂公孙不解为何段牧槐会如此生气。
“二哥?”欧崭岩走至段牧槐面前,手中的白扇非常惹人讨厌地在段牧槐面前摇。晃,看得他一把火逐渐高升。
“你最好说清楚里头的半裸女人是怎么回事!”
看清段牧槐紧蹙的剑眉,欧崭岩笑了开来,缓缓地道:“那不是我的意思。”
段牧槐肃杀地瞪向一旁,只见辜辛委屈地急忙摇手否认:“不是我。”
“是我。”
半抵着梁柱、稳坐栏杆的冷云风,平静地直视段牧槐。
“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
“劫掠漕标各营护卫粮船的计划已曝光,只有‘请’来知晓此事之人,才能让会里弟兄安危无虑。”冷云风冷冽地扬起唇角。“二哥寿辰之日,也当作是为弟的我献上的一份寿礼吧!”
“寿礼?女人?”聂公孙惊诧至极地咀嚼冷云风话中之意。“云风的意思是,里头那半裸女子为寿礼!?”
“如果你还很怀疑云风的意思,大门已开,不妨入内一瞧。”段牧槐严厉的眼波盯住冷云风不放。
聂公孙当真入内瞧瞧,半晌即眼饱震惊、嘴如桃大地从房里出来。
“劫掠粮船之事何以曝光?”段牧槐放下心口上那股愤怒和莫名地情感游移,将注意力集中在掠夺漕标各营粮船之事上。
段牧槐厌恶乾隆为整个天地会成员之最。为了报复以乾隆统治下的大清朝,他在沿海一带组织了一组船只,以夺为主,专门掠劫朝廷所属商船以及对抗满清“绿营”,而“漕标”则属绿营总兵营。
掠劫漕标各营护卫的粮船是天地会反清的一项重大计划,若事迹败露,成败之间牵连人数以万计,且必有危险。他极为担忧此次计划,因此行事之间极为隐密小心,怎会败露呢?
“二哥……”
“辜辛,有话直说。”
“辜辛一时大意,便不经脑子思考的在大庭广众和云风他们商讨起来,若二哥要怪罪,辜辛愿一人承担。”自诩顶天立地的血性男子,辜辛挺起胸膛鼓足了勇气承担他所犯的过错。
“多少人听见你们的谈话?”
“两人。”梁擢擎道。
“人呢?”
“皆已带回。”
“二哥……”辜辛怯怯地等着段牧槐下令。
“辜辛,若这事要找人承担,怕是第一严惩崭岩,他身为天地会白扇,却枉顾会内所有弟兄性命安危,放任你在大庭广众之下阔谈会内机密,该罚;二惩擢擎,身为先锋却管理不力;三惩云风,他是会内军师,理应当面阻止却阻挡无力,导致泄密。追论起来,你们四人皆该依会规十刑处之。”
聂公孙急忙劝道:“牧槐,事态尚未如此严重,既已补救便就此作罢吧!”
眼前四人皆盯着段牧槐等待他的回应。
“同样情形再发生第二回,哪怕是总舵主出面说情,也无情分可讲。”段牧槐转身进屋,反手关上门。
“牧槐何来如此大的脾气?”聂公孙盯着门板问着身旁四人。
“女人。”
讪讪说完,冷云风一跃入天际,驭风消失于黑夜中。
“里头……”辜辛惊讶的想到那半裸女子仍在里头!
合上手中白扇,欧崭岩摇摇折扇俊笑。“点到为止,一切尽在不言中。”
将手中的剑回鞘,这是段牧槐的剑第一次出了鞘未见血便安然地回鞘。移来凳子端坐床前,面对床上人儿,屋内烛台灯火未尽通明,却仍能将那女子花容月貌端看仔细。
胸前一抹翠绿胸衣衬着雪肤,圆潋朱唇、杏眼紧闭,若非那浑然天成的气质与一身柔弱无骨的身躯,他还以为她是青楼女子。
“醒来!”一时之间他胸口那道怒火莫名地被挑起,粗鲁地摇晃床上的美人儿。
芙蓉在恍惚间感觉似有人在摇晃着她,头痛欲裂的她只能让半睁的眼睛努力适应初见的光芒。
“这……”她怎会躺在这陌生的房间里?
段牧槐环视屋内四周,在床角看见折叠好的衣物,伸手抓了起来往她身上丢去。
“穿上!”
穿上!?芙蓉犹疑地捻起一件衣物,衣服上熟悉的凤纹绣饰……这……一阵冷风趁着窗隙遁入,轻轻拂过光滑柔嫩的肌肤,她这才意识到此刻自己仅穿着抹胸衣对着毫不认识的男人,心急之下也只能想到将手中的衣物掩上胸口。“你……”
“把衣服穿上,我有话问你。”段牧槐君子地转过身,隐约瞧着墙上呆坐的影子,他发火道:“还不动手!?想让我替你穿上吗?”
依墙上倒影,清楚地瞧见那笨拙的动作,他努力克制想转身帮忙的冲动,愤怒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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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格格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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