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佛朗机人,来中国的时候带了很多书过来,就有一本什么莎士比亚的名著。”
“你干嘛要这么做?”鸡婆、多事,害她觉得自己刚刚不该那么凶的。
原来他这两天不见踪影是去做这件事呀!
这讨人厌的雨这么大,打得她的脸都疼了。
“我看不懂你那本天书,所以帮不了忙。”他一脸无奈的说:“早知道我应该学跟你相同的洋话。
“不过还好史天德有带用佛朗机文写的《威尼斯商人》,否则他也是一点忙都帮不上。”
“谁管你当初学哪一种洋话,我是问你干嘛这么多事,又不关你的事!难道我自己做不来吗?”
“听起来你不打算谢我呀?!”果然是铁石心肠,就算没打算报答,也起码给个微笑嘛!
“谢你的多事呀!”干嘛这么鸡婆,害她不知道要不要继续生他的气了。
“我哪里是多事,我是为了自己着想才做这件事的,你该不会忘了你前天说过什么了吧?”他可是记得很清楚,而且非常的当真。她可别想赖账呀。“你答应过我的。”
“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你什么事情了?”
“明明就有!”他很坚持的说,这件事一时三刻也说不清楚,他可不想站着像傻瓜似的淋雨,于是将她一拉,跑回滴水檐下避雨。
“你亲口答应的,还给了我一个信物。”他郑重的从怀里拿出个小包,还很仔细的用上好的丝绸包住。
容囡囡以为是什么宝贝,打开来一看原来是个黄铜纸镇。
“想起来没有。”
“什么……”她才说了两个字,猛然想到什么似的瞪大了眼睛。
她想到那一天,她被他频频问要不要帮忙问得心烦。气呼呼的赶他走却怎么都赶不走,于是她火大的骂了他几句。
确切的句子她记不住了,不过大意是说:“你什么都不会!别来烦我,你要是帮得了我的忙,我跟你姓算了。”
当时他笑嘻嘻的说:“想跟我姓也不是什么难事,你说话要算话呀!”
她觉得他烦。“闭嘴!”
“口说无凭,你给我个信物吧。”
“吵死了!快走开!”她烦躁的抓起桌上的纸镇丢他。还准确的扔中了他的小腿。
那时候她还觉得他欢天喜地的捡走纸镇是有病,原来是另有如意算盘。
看她震惊表情,左奉恩也知道她想到了。“怎么样?我们什么时候可以拜堂?”
“拜你个大头,谁答应过要嫁给你。”容囡囡愤然道:“这么做很有趣吗?你以为我会上你的当?我又不是笨蛋,你觉得我有那么容易被你牵着鼻子走吗?”
莫名其妙的跟她求亲,想干嘛呀?!她早就知道这家伙心有所属,这样对她一定是想看她出糗而已。
要是知道她什么都知道了,一定会让他吓一跳的。
左奉恩一脸伤心的说:“你怎么这样?说话都不算话。”
信物都有了,她居然不打算履行承诺?
“是你自己胡乱扭曲我的话,我从来都没答应过你什么事。”
“没关系,我早知道你会反悔,所以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失败了一次还有第二次,他一向很乐观的。“不肯就算了。”
“啊?”他这么干脆就放弃,没有罗唆的夹缠不清,反而叫她意外极了。
难道真的只是一个无聊的玩笑吗?
可恶,太过分了,他凭什么这样戏弄人!她一股气没地方出。一脚就气愤的踹上他的小腿。
“去死吧你!”她再也不要跟他说话了!
“你干嘛突然踢人呀?!你是不是在生气?”这可有趣了,如果她真的对他的求亲感到厌烦和困扰,何必一听见他放弃了就发火呀?
“谁有那个闲工夫跟你生气!”她正想再多踹他几脚。突然一个响雷轰隆隆的又响了起来。
怕雷声的容囡囡吓得跳了起来。没考虑的就扑进了左奉恩早已准备好的怀抱。
“没事。不过是打雷而已。”
她给虾得忘了生气,一脸震惊的说:“吓了我一跳。”
“乖,没事。”他一手抓着她的胳膊,一手轻轻拍着她的背。一双带笑的眼睛瞅着她看,“我会保护你。”
她仰头看他,心头涌起了一股莫名的、难以解释的奇妙感觉。
雨声好像被放大了数倍似的,她听不见自己的心跳声了。
“我会保护你的。”他轻轻的说,强调着自己的决心,深深的凝望着她。
她从来都没注意到他的声音这么好听,而且挺柔和的。
他们的距离是这么的近,近到她的耳边敏感的察觉到了他呼出的热气,让她有些痒。
容囡囡突然觉得有些无措,双掌在他胸上一推。擦过他的身子奔回自己房间。
“囡囡!”他对着房门喊,“我说得是真的。”
他会保护她,一生一世。
只要她肯给他这个机会。他会做到的。
这个在第一眼就完全将他掳获的女子,拥有他最真诚、最完整的爱。
只要她肯对他打开心房,他永远都不会吝啬于给予的。
外头雨声是那样的大,而心慌意乱的容因囡并没有听清楚他说了什么。
她只是气愤着自己的软弱。
在那一瞬间,她以为自己对那个抱着她的男人心动了。
但她是不能心动的呀!
人都是会死的。只是早晚而已。
只有她,永生不死的她,就算到了天荒地老、海枯石烂.她还是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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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偶囡囡 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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