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盈只来得及喊这一句,跟著身子就软软的往下一顿,摔跌在地上,人事不知的昏了过去。
那人冷笑一声,看著被迷昏的她哼道:“没那个胆子也敢来挖这口坟?”
他双掌一出,劲力过处棺材盖便翻了开来,砰的一声重重的落了地。
跟著他毫不惧怕的跃入了棺材之中,仔细检视那副腐烂了一半有余的骸骨。
他东翻西翻,终于在寿枕下拉出了一具木匣子,跟著他在骸骨上吐了一口浓痰,“你死得快,便宜了你。”
他翻身一跃,有如大鹏鸟展翅似的,黑色的斗篷在夜风的吹翻之下,像一双大翅膀,快速的离去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盈盈颤动著睫毛,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她看见了一些些曙光在天边亮起,月亮和几颗星星还有些模糊的挂在天边。
她觉得头好痛、手好痛、背也好痛,有那么一刹那她怀疑自己究竟在哪里,然后那些恐怖的记忆回到了她的脑海里。
“鬼、有鬼!”她猛然从地上弹了起来,这突然而鲁莽的动作,替她带来了一阵剧烈的疼痛。
然后她发现自己的双手居然被一串铁链铐住了?!她惊骇的瞪著那副铁链,惊讶之情把遇鬼的恐惧冲淡了不少。
一团黑呼呼的影子从棺材里爬了出来,那声音活像是从地狱里飘出来的,很低沉又哑哑的,“闭嘴,吵死了,是死人都给你吵醒了!”
她又是一声大叫,往后退了几步,一跤跌在地上。“尸、尸体怎么会动?”还会说话?
冷漓香皱眉道:“你真没礼貌,谁是尸体?”她看过这么俊俏、优雅的尸体吗?
晨曦轻轻的笼罩在他身上,让盈盈清楚瞧见了他的容貌,忍不住屏住了呼吸,彻底的呆掉了。
这、这个男人,好好看,她以为西门归雪已经是男人中的极品、颠蜂了,可是这个从棺材里爬出来的家伙,居然比他还美上三分。
她第一次从别人身上,体验到惊艳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
冷漓香也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她,脸上不小心就流露出一种鄙夷的神情来。
长得美或丑不是自己能控制的事,生为女人只要打扮得干净、整齐,那就一定好看、讨喜。
他一向讨厌女人邋遢、不爱干净。瞧这丫头活像一整年都没洗过澡似的,害他都想找条河帮她冲干净一些,免得碍了人家的眼。
他一得到师父的死讯就离开了宜水,回到掩瑕庄。虽说是庄,其实也只是三间用竹子搭成的小屋,因为是一指神医的住所而声名大噪。
人是吃五谷的,难免都会有些病痛,而行走江湖的人更多少都会受些伤,就算武功高强从来不受伤,也会生病。
若是跟掩瑕庄的一指神医交上了朋友,那等于是多了一条性命,只要受伤或生病的人捱得到掩瑕庄里找一指神医,就绝对不会有丧命之忧。
苗杰立下了掩瑕庄几十年来的规矩,那便是来者必救。只要进了他掩瑕庄的人,不管是非善恶,他一律庇护,要杀要剐要逞凶斗狠,都得等离开了再说。
因为没人想得罪一指神医,而且也没有人敢来破坏这个规矩,所以掩瑕庄内不问善恶对错、来者一律庇护的规炬便一直留了下来。
所以有许多犯了事或是遭人追杀没处可躲的人,便会到此来避难。
可惜的是苗杰一死,世上少了一位名医,也就少了一个避难所了。
师父的墓扁叔为他指点了路径,让他到坟上来祭拜先师。
没想到一来就看见坟给人挖开了,挖坟的工具扔了一地,棺盖被推倒在一旁,而这个丫头睡在一旁可香甜得很。
原本他以为她是挖坟挖得累,所以才睡著了。可是喊她不醒、踹不醒时,他就发现有些蹊跷,因此仔细的诊视了一下。
这才让他发现她呼吸中有兰花的味道,那一定就是中了香兰薰这味迷药。
只是香兰薰是师门的独门迷药,除了师父和他之外,不应该还有别人会调配才对呀。
而扁叔明明说华陀神经给师父做了陪葬,却也不翼而飞?
他趁她昏睡不醒时把她浑身搜了一遍,然后得到了两个结论——一个是她是女的,另一个就是华陀神经不在她身上。
中了香兰薰没有四个时辰不会醒,因此他先把这脏兮兮的丫头铐起来,准备告她一个毁损和侵占的罪名。
他整理师父的遗骨时,在上面发现了一些异常的现象,因此他仔细的验起遗骨,却又给这鬼吼鬼叫的丫头打断了。
“是你装鬼吓我,又把我铐起来的?”盈盈突然有些愤怒了。
长得比她好看就已经是天理难容的大罪了,还装神弄鬼的吓她,现在又拿这种鄙视的眼光瞧她。
她一向只有被人家爱慕、奉承的份,几时被瞧不起、鄙夷过?
“我装鬼吓你?我有那闲工夫吗?”冷漓香不屑的说:“况且我装鬼也不像呀。”
鬼有他这么英俊潇洒、俊俏不凡吗?
“再说你毁损人家的坟墓,盗走陪葬物,不铐你铐谁?”他待会上官府一趟查阅师父当时验尸的尸格,就顺便把她拎去吃牢饭。
“胡说八道。”她不服气的说:“我哪有毁损?了不起只是挖开而已呀,待会把土填回去,一点痕迹都看不出来,哪来的毁了、损了?
“再说陪葬物好了,我连棺材盖都还没开,就给一只死鬼吓……呃……是气昏了,连里面躺谁我都还没看清楚,哪来得及偷东西?”
他呿了一声,“你没偷东西,那本华陀神经是自己长脚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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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盈盈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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