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了。”袭魅吸吸鼻子,安抚地轻拍她的肩。
“魅儿,这些年你是跑到哪去了?我好担心、好想你!”袭黧压根听不见他安慰的话,只是一味地抱着他痛哭失声。
“我这不是好好地站在这儿。”袭魅不顾她的抗议,硬是拉开她紧抱着他的手。
“还不把眼泪擦干净,你想让我被人追杀啊。”拿起她紧握在手中的绣帕,他仔细地替她拭干泪痕,视而不见袭黧身后那朝他瞪视的恶狠眼光。
袭黧乖乖地让他拭泪,感觉好像又回到两人小时候一般。那时,他总爱抓些奇怪的昆虫动物吓她,把她弄哭后又会耐心地哄她别哭。
“魅儿,你这些年都到哪去了?”袭黧轻咬下唇,一脸委屈地咕哝。“你难道不知道我会担心吗?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害我只要一想到你就哭个没完。”每回只要一想起他落崖那幕,她总是会噩梦连连,病上数日。袭魅轻叹口气,“我有我的苦衷。”
“什么苦衷不能给我说?”袭黧又红了眼眶,一种被排拒在外的挫败感让她有股想落泪的冲动。“我是你姐姐耶!你有事为什么不跟我商量?”
袭魅又叹了口气,不过这回是为她的迷糊而叹气。
他们非得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闲话家常吗?
还有,她难道不觉得身后有道灼热目光快把她给盯穿了吗?
“我们能不能进庄里谈?”袭魅无奈地说。唉!他站得脚都酸了。
“进庄里?”袭黧愣了下,随即拉起他的手,愧疚的红了脸,“对不起,我都忘了。我这就带你进去。”
袭魅轻叹口气,对她的迟钝无可奈何。算了,待会儿就等着看戏好了,某人发飙的情景铁定有趣。
袭黧牵着他的手往庄里走,心思全都在失踪十年的胞弟身上,压根就没注意到有人双手环胸,双眼喷火似地瞪着两人亲密交握的手。
两人往大门走去,突然一只黝黑的大手硬生生地扯开她和袭魅交握的手。
袭黧后知后觉地看向大手的主人,樱唇错愕地微张,奇道:“夫君,你怎么在这儿?”他怎地都没出声?
“夫君?”袭魅纳闷地看着两人,“我以为你们还没成亲?”
“夫君要我这样叫他。”
见袭魅还是一脸纳闷,她热心的补充,“我到郯庄之后才知道我和夫君从小就指腹为婚。”
“指腹为婚?”
袭魅轻挑下眉,怎么这事他从没听家里长辈提过?印象中,爹娘老嚷着要替姐姐办场热热闹闹的招亲大会。
“是啊。”袭黧单纯地轻笑着,压根听不出袭魅话里的讶异。
“魅儿,你的反应和我当初一样一样呢,你一定也没听爹娘提过喔。”没想到一向精明机灵的魅儿也会像她一样有纳闷迷糊的时候。
看着两人有说有笑的模样,郯肇亭不禁怒从中来,向来火爆的脾气更是难以控制,濒临爆发的边缘。
“黧儿,他是谁?”他沉下声,不满地将袭黧拉入怀里,抬眼恶狠地瞪向袭魅那张过于俊美的邪气脸庞。
“哎呀!”袭黧轻叫一声,突然想起忘了替他们介绍彼此。
思及此,她连忙漾出一抹甜美可人的微笑,热络地说:“魅儿,他就是你未来的姐夫郯肇亭。夫君,他就是我跟你提过的袭魅,我唯一的弟弟。”真好,待会儿就由夫君向大家解释魅儿的事,不然她每回说了半天,也只有夫君一人懂得听。
“弟弟?!”同样一句疑问自另外两人口中同时传出。
袭魅不可置信地瞪向她,一脸活似吞了颗大石头的呆愣样。
郯肇亭狐疑地瞟了他一眼,最后视线停留在袭魅娇美可人的小脸上。“你不是说袭魅跌落悬崖,早摔死了?”
“我只说魅儿跌落悬崖。”袭黧不满地嘟起嘴。“我从来都没承认魅儿过世的事,你别乌鸦嘴诅咒他!”她边说边不满地捶打了下他的胸口。
对这个失而复得的弟弟她可宝贝了,谁都不可以欺负他,就算是即将成为她夫婿的人也一样。
郯肇亭冷哼一声,因她的袒护而对袭魅更加不满。还有,就算是亲姐弟也不该搂搂抱抱,更何况是在大街上。
要不是他打断他们两人,这小妮子竟像是没瞧见他一般,当他的面和陌生男子拉拉扯扯,是存心要气死他吗?
“袭魅失踪十年,你怎么能确定眼前这人就是他?你们失散时,你才九岁,你真的记得住他?”郯肇亭咬牙低声问道。
更别提这小丫头迷糊的心性,怎可能还记得这么久远前的事。当年他可是花费了好大的工夫,才让她认得他。
“当然!”袭黧不满地瞪视他。
臭夫君!平时就老爱说她笨,脑筋打结转不过来。所谓血浓于水,自己的亲弟弟她当然认得出来,她才没夫君说的那么迷糊呢。
“魅儿还带着我绣给他七岁生日的香包呢。”说着,她从怀里掏出香包来佐证,证明她的话无误。
这香包可是她的第一份作品,为的就是替七岁的魅儿庆生。那时虽是她硬逼魅儿收下,但光看这香包完整无缺的模样就知道魅儿有多宝贝它了。
看着未婚妻小心翼翼护在掌心的香包,郯肇亭只觉刺眼得很。
当下也不顾她的抗议,他伸手硬是把她手中的香包抢了过来,迳自塞到自己怀里。
“那是魅儿的!”袭黧不敢置信地叫出声,“你……”
袭魅好笑地看着两人一来一往,忍不住开始同情未来的姐夫,什么人不好爱,竟爱上个迷糊蛋。
“没关系,姐夫若是喜欢,送他也无妨。”他大方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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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刀邪魅 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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