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次念秀伤得并不重,只是一些皮肉伤,外加轻微的脑震荡,只需住院观察几天,要是没什么大碍,就可以出院了。
但是颜柏宽心里清楚,念秀最棘手难医的是心病。她连人伤着,还昏迷不醒的时候,都还在抗拒他,只要他在她身边,她便皱眉头。
颜柏宽不懂,为什么她人没醒来,却依旧能感觉到他的存在?
他想了很久,最后是一阵风吹来,惊醒了他。他才知道原来是他身上的味道泄漏了他的身份。
他的身上一直带着女人的香味,而念秀对他身上的味道极为敏感。
是不是因为这样,所以每次他一接近她,要抱她,她便呕吐不止,而他却还粗神经的误以为她是孕吐呢,可不可笑!
颜柏宽了解真相后,便站得远远的,直到念秀幽幽转醒,他才走上前。
念秀一睁开眼,首先看到的便是他高大的身影。她的眼睛还不能适应光线,所以目光中的他朦朦胧胧的,看得不是顶真切。
这样也好,看得太清楚,她反而不自在。
颜柏宽拉了张椅子在念秀身旁坐下,两人之间有着距离,那是他的贴心,因为,他不忍心见她身体才好转,心理又受折磨。
她要是因为他的靠近又吐了,那他才真该千刀万刮。
“舒服点没?”他问。
念秀却只是低着头点了点,算是回答了他的问题。她的模样看起来很怕他,从她见到他的第一眼起,她就一直这么胆小,不敢面对他的存在,而他究竟是让什么蒙闭了双眼,看不到她对他的惧意。
“我们离婚吧!”他说。
念秀错愕不已,猛地抬起头,与他四目对视,这还是头一次她撞见他而没有逃跑。
真是可喜可贺,颜柏宽自嘲的想着。
“为什么要离婚?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如果是,那你告诉我,我会改。”念秀手紧紧的掐住被单,像是在强忍着什么。
颜柏宽伸手将她的手握住。“不要伤害自己,因为你没有做错什么。”
“可是你却要离婚!”
“那是因为你不快乐。”
念秀讶然的抬眼,望着他,看着他的眼睛。
她看到他的眼睛里有温柔的眸光。
“你怕我对不对?一直都怕,但你却强忍着自己的感觉,勉强接受我的人、我的身体,其实你一直都不愿意我碰你,不是吗?”
所以,他是因为看透她的勉强,因此他不要这段婚姻了,是不是这样?念秀目光惶然地看着他,着急的许下允诺。“我会改,我会试着让自己不怕你,看,现在你离我离得这么近,我不是没吐吗?”
念秀握住颜柏宽的手,努力的想要说服他;但她忘了,不管她再怎么努力,她的目光会泄漏一切。
“你已经努力很久了。”从他们结婚到现在,她一直在努力强忍着。这三个月来,她都做不到的事,他不想再逼她。
“我们离婚吧!”他愿意放她自由。“因为我给不起你要的。”
念秀还是个十七岁的小女生,对爱情、对婚姻,她有憧憬、有梦想,而这是他一个务实的商人给不起的。
他是一个肉欲的男人,又是一个有钱的商人,纵使今天他不主动去挑惹女人,女人也会自己找上门来挑逗他。
他不是柳下惠,做不来坐怀不乱的真功夫。
“你应该明白,我不是一个能安定下来的男人。”他会一直出轨、会一直伤透她的心。
“你能做到纵使我在外头有别的女人,却不去残害自己的身体吗?”颜柏宽问她。
他的话就像是一道雷直接打在念秀身上,她震了震,因为——原来他一直都清楚她有心病,知道她为什么会吐。
“你放心,跟你离婚后,我不会收回我对你们于家的金钱援助。”这是他的承诺。
“这怎么行!你这样不就什么好处都没得到吗?”念秀急急的开口,“我不喜欢占别人的便宜。”
颜柏宽笑得很尴尬,原来他已经是别人了。“你想太多了,我不是一直都吃亏,毕竟你给了我你最纯真的感情。”她付出的、她所忍受的,他不是没看见。“你给我很珍贵的东西,那是用再多钱也买不到的。”
颜柏宽从口袋里抽出一直藏着的离婚协议书,他签好名、盖好章,笔直的送到她面前。
他与她,就在今天这一刻做个了断吧!
他连她的印章都带来了。
念秀就在颜柏宽的目光下,签下离婚协议书。从今天起,她又是于念秀,而不是颜柏宽的妻子。
第七章
“要不……你让我扫厕所吧!我做事很认真,绝不会偷懒,更不会跟别人闲话家常,说一些有的没有的,请我当你们店里的员工,你绝对值回票价——”
哇咧,还值回票价,这个女的当自己在卖哟,黎安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大呼受不了。
真亏颜柏宽还忍得住,那是他前妻耶!怎么?颜柏宽一点都不觉得丢脸吗?
黎安华往好友的方向望过去,只见颜柏宽站了起来。
太好了,要走了。
黎安华把东西收一收,跟着站起来;没想到颜柏宽不走,反倒往里头走去,而那个方向俨然是他前妻的座位。
要死了,颜柏宽想干吗?黎安华一脸屎相的跟过去。
只见颜柏宽从自己的皮夹中抽出白金卡,替念秀付了账。
店经理拿了卡快步离开,像是深怕这位男客人突然间发觉自己做了什么蠢事,不帮这个女人付账,而这个女人又要缠着他罗嗦一下午,那他就真的是乌云罩顶,倒霉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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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三相亲去 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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