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过神看着车外的一切,是,这是她的家。二话不说,她打开车门跑了出去。
“小姐,你还没给钱啊!小姐,你给我坐霸王车啊——”计程车司机气急败坏的吼着,甩开车门,跟着下来理论。
“我?我没有钱……”徐雪凝摸摸空空如也的口袋,羞赧的说。
“没钱还敢坐计程车?”他真是倒霉到家了,“我在这里等着,你马上进屋子去拿钱。”
“喔!”徐雪凝跑进小院子,在门前拍打着,“陈妈,开门,我是雪凝,我回来了。陈妈——”
不管她怎么喊,屋里就是没有人出来应门。徐雪凝回头看着司机凶恶的面孔,心里害怕得不知如何是好。
“陈妈,开门——”她忐忑的不断按着门铃,“陈妈,快开门,我是雪凝……”她忍不住哭了起来,怎么连回家都没有人理她?
“小姐,你再不给钱,我要叫警察来了。”司机很不耐烦,“人长得漂漂亮亮的,还欺负我们这种赚辛苦钱的……”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伤害我——”她的恐惧油然而生。
这时另一辆计程车不约而同的在徐家门口停住。
一名雍容的女人从车上下来。
“雪凝?”她不太确定的唤着。
徐雪凝如获至宝,连忙回头,“陈妈……”她迟疑了,因为叫她的人不是陈妈,而是个衣着打扮入时的妇人,“你不是陈妈……”她失望了。
“发生什么事?”妇人转而问一旁的司机。
“这个小姐坐车没给钱啦!还胡乱在这里‘鲁’,我要叫警察了。”司机没好气的说。
“我帮她付。”她掏出一张一千元的纸钞,“不用找了。”
“歹势,贪财!”司机拿着一千元,兴高采烈的驱车离去。
妇人转而走向徐雪凝,“雪凝,是你吧?”
“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是小表姨啊!你不记得了吗?”妇人露出微笑,“我住在美国,曾经寄过许多钢琴音乐盒送你的表姨啊!”
“姨?”她瞪大的眼睛,迅速的盈满一层薄雾,随即落下,“小表姨——”
“怎么了?为什么在门口哭?”
“我进不去,妈妈死了,陈妈跟老陈都不在家……”她抽抽噎噎的哭着。
“我知道,你妈妈寄了封信给我,可我当时人不在美国的家,所以才会到现在才回台湾。”妇人忍不住心酸。
“姨,我好怕,我好怕——”
“乖,姨找销匠来,马上就可以进去了。”
“嗯。”她总算宽心了。
雪凝失踪了?
兰薰山庄一堆人,竟然连个瘦弱的女子都看不住,为此,张让大发雷霆。
“多久了?”
“下午三点就找不到少奶奶了……”侍女嗫嚅。
“三点发生的事,现在才告诉我,你们是活腻了是不是?”张让的脾气带来一阵暴风雨,刮得兰薰山庄风雨飘摇。
“通通出去找,要是没把少奶奶找回来,或是她出了意外,我等着看你们用几条命来赔——”
怒不可遏的扫开侍女送上的水杯,他旋风般的离开兰薰山庄。
侍女胆怯的收拾着那一地的狼藉。
张让驾着车,心里急切又恼怒,咬牙咒骂着:“徐雪凝,你非要把我逼得心脏病发才肯罢休吗?”他闷吼。
“雪凝,你到底在哪里——”张让的思绪全被这柔弱女子的身影占得满满的,生怕她又做出伤害自己的事。
毫不迟疑,他直接将车子开向她的家。除此之外,他想不出有什么地方会让雪凝依恋了。
看见屋内灯火通明,他心上的石头总算卸下一半。
大门未锁,一推开门,徐雪凝慵懒的靠在沙发上,双眼紧闭。她安安静静的睡着,电视机上的屏幕是演奏会的画面,激昂的音乐成了她的催眠曲。
他的手指抚去发丝,轻触着她的脸颊,勾着她的颈子,让她枕在自己的手臂上,“雪凝,你这个坏孩子。”紧绷的情绪顿时得到松懈。
“雪凝,吃饭了。”妇人的声音响起,伴随脚步声。
张让疑惑的抬起头,视线与妇人交会。
“你是谁?”他问。
“你又是谁?”眼前这落拓的男人怎会堂而皇之的进屋子来?
“我来接雪凝回家。陈妈已经回乡下去了,你是谁?”
这时,怀中的徐雪凝因为对话声而苏醒,“嗯。”
“醒了?”张让低头轻声问。
“你怎么在这里?”看见他,她着实吓了一跳。
“因为你从医生那里偷溜,我来找你。”
“表姨,我不想回兰薰出庄。”她寻找有利的支柱。
“你是雪凝的丈夫,张让?”她知道雪凝结婚的事,她因赶不及参加婚礼,只送了一份礼。
“我是。”
怀中的人儿乘机挣扎着,“表姨,我不想回去!”随即躲在妇人身后,“我不想回去了,真的不想……”
“雪凝,不要这样胡闹。”张让的嗓音有着不容违背的意思。
“不要……我求求你,不要抓我回去。”她的眼神又被强大的哀恸所占据,她蹲下身,丧气的将脸埋在掌心,极端无助的模样,“不要逼我……”
“雪凝,没事的,没有人会逼你。”表姨像个母亲般,温柔的呵护着她。
“姨……”她柔弱的喊道。
“今天让她留下来吧?”表姨问着一旁神情凝肃的张让。
他也只能无力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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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边不来电 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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