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拒绝的理由,单可薇闷得不发一语,而汤镇权也始终没有跟她说什么,面对她的抗拒,他只有紧紧握住她冰凉的手,强行将她带上车。
趁着将她送上后座的空档,他满是无奈的用指腹抹去她让气恼逼出的泪,让他的温柔仅仅在这瞬间浮现,随即又恢复了惯有的冷肃。
见汤镇权一回到驾驶座,梅铎快人快语的问:「是案情有了变化吗?」
「嗯,」他边开车边回答,「还记得迪马斯吗?」
梅铎沉吟许久,想起来后点了点头,「知道,不过,他已经服刑了不是吗?」
「是他的信徒为了复仇而来,雷·阿兹姆牵涉朱书珊的命案,还有破坏妳的车子和传真恐吓。」
「如果是冲着我来,可朱书珊又怎么会发生意外?」
「这部分仍是个谜,我还厘不清。」
「所以你们认为我得马上到匡提科接受保护?」
「是的。」汤镇权肯定。
「那可薇呢?」
「我会送她回潘芭杜。」
从后照镜里望着那写满倔强的脸庞,向来是紧紧跟随他身影的美丽双眸,此时却是孤傲的别向一旁,不愿面对他,令他万分无奈。
「妳知道放射性铀吗?在妳车上发现的鞋印残存有铀这种东西。」他问梅铎。
「是哪一种?因为经过处理后,铀的种类繁多,我知道CP&L的铀可以提供核能发电,联邦电力公司就是用铀能发电。」
「有没有可能,破坏妳车子的人是在电力公司工作?」
「难说。」又是无解的推测,车上陷入一阵沉默。
回到梅铎家,「我上去收拾东西,客厅留给你们俩谈谈。」梅铎贴心的离开。
「进去吧!」汤镇权说。
「不,就在这里谈。」单可薇不愿自己的私事影响梅铎,她选择在屋外。
多日未见,两个人却这么静默的站着,一时间谁都说不出第一句话来。
单可薇被寂静逼出了眼泪,尽管她不想让泪水显露自己的懦弱,她该狠狠的指控他的伤害,抗议他的所做所为,可是她却无法控制泪水,更无法控诉他在婚礼上临阵脱逃的伤人作为,只能默默的低啜。
为什么爱一个人非得这么痛苦?快乐如此短暂,痛苦却绵绵无绝期。
汤镇权深深的叹气,扬起手,抹去那无法停歇的眼泪,泪水沾湿了他的手。
「别哭,别哭……」
眼泪雨似的落个没完,他望着这叫他怜爱却又无法放心的女人,心里恁是百般挣扎。
九年了,搁在心里的阴影没有消退,收到传真的时候,他是那么害怕恶梦会再来一回,他只是强作坚强,因为他是男人,可他脆弱的禁不起再一次的打击。
当一个男人爱上一个女人之后,他再也无法勇敢坚强,因为他已经有了弱点,可薇、小玺还有正在腹中成长的孩子,这些都是他的弱点。
于心不忍,他把她轻轻的揽进怀里,把叹息全数抛向天际。
单可薇抗拒的推开他,「你太伤人了、太伤人了!」她指控着,被泪水洗涤得灿亮的眼珠子,就这么凛凛的望着他。
「我知道,现在要祈求妳的原谅是奢望,但是,还是请妳听我说。」
「说什么?说如果分离是唯一守护的方法,那么就让我们永远不再见?」她用他的话反问。
他一时语塞。
「你总是一相情愿的认定远离我和小玺是对我们最好的安排,可是你从来没有聆听过我们心里的话,你以为我求的是什么?是无止境的孤独,还是你所谓的安全?打从决定追随你的脚步开始,我早已明白自己将过着什么样的生活,为什么你总是要推开我?」她摇摇头,「镇权,那不是保护,而是隔离,一种让我和小玺同时窒息的隔离!」
他的世界,她是注定无法参与,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全然的支持,可是,他却连这微薄的支持,都不许她,这让她很失落,也很无力。
「可薇,我是真的怕,怕九年前的恶梦会再重演。」
九年前的恶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又有谁死于氰化物吗?」
汤镇权颓丧的点点头,「朱书珊,她的验尸报告在婚礼前夕出炉,当天晚上我接到祝贺我们婚礼的传真。」
「是谁?除了亲近的友人,并没有人知道婚礼。」明明刻意保持低调的。
他无解的摇头,「所以,我明白那是恐吓,对方正虎视眈眈着我们的举动。」
朱书珊的死亡意味着什么?难道氰化物的恶梦真要再度席卷一遭?单可薇感觉自己的身体漫起一股冷意。
「我是多么担心妳会成为歹徒锁定的目标,所以我只好……」只好背叛她的爱,他无奈的望着她。
她也仰头凝望着他,「是啊,你总是担心我的安危,可你却什么都不愿意对我说,让我茫然无措的面对冲击,在你害怕之余,你为什么感受不到我的牵挂?」
她真是气极了,忍不住哭着搥打他。
九年前的恶梦是他们一起经历的,失去的是他们共同的孩子,他为什么总是不说!她也有权利知道的,不是吗?
「不要生气,」他紧紧的抱住她略微丰盈的身子,激动的说:「给我机会补偿,在我亲手逮捕这个可恶的家伙之后,让我可以好好的补偿妳和小玺,我求妳,就让我亲手把这件事终结!」
整整等了九年,汤镇权深信朱书珊的死亡是一条重要的线索,牵系着九年前的一切。
她懂,她当然知道这是他九年来唯一的希望,同样的,她也是殷切的等待夺走孩子生命的坏蛋可以及早被绳之以法,如此才能抚慰那早天的性命,她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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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钟人未散 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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