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他们看见了日夜楼。
“到了。”水步摇轻快的语气落下,绡鞋跟着落在日夜楼外,脚步没停歇,急急的往庭院里走去,当然不忘拖着他。
“到底在赶什么?”被她拖着走,巴图不忘问,视线始终落在两人紧紧相握的手上。
暖暖的、小小的手坚定不移的牵着他,像是在承诺一辈子不会放开一样……
巴图猛然一顿,为自己的想法感到错愕。
“花期呀!”她没空回头,径自抛下话,左转右拐来到庭院深处摆放着水缸的地方。
原本还在犹豫着该不该甩开她的手,下一刻巴图才意识到她说了什么。
花期?难道是——
“哈!赶上了!”
举起双手欢呼发出欣喜的叫喊,水步摇累得差点瘫在一旁。
“什么——”巴图一手接住她下滑的身躯,正欲开口问,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慑住了。
大大小小的水缸里所有睡莲齐绽放,好似能听的见花苞绽开的清脆声响。
仿佛重现了玄翠还在的那段日子。
一股感动又混合着酸楚的滋味在他的心头化开。
“这是……你……”她真的做到了。
他一直以为以她的不拘小节、大而化之的个性,吵着要种睡莲也不过是说说而已,没想到她真的做到了!
是什么原因让她这么认真?
站在身侧,就近瞧着他目瞪口呆的神情,水步摇知道,至少自己的努力是值得的。
这段日子以来,她日日花费心思仔细看顾照养,今日一早她醒来如厕时,眼角余光瞥见那一朵微绽放的花苞,瞬间清醒了过来。
“当然不只有我,在日夜楼里的每个人都是造成现在这副景象的大功臣。”她脸上的神情好不骄傲,又不居功的把功劳归于每个人。
“日夜楼的每个人?”这里不是只有她跟孟安蕊两人吗?”不是出自你手?”巴图的声音陡降。
她有帮忙,当然是出自她手呀……
“啊!难道你坚持不种睡莲的原因是因为……”
她懂了!
难怪初踏进日夜楼会有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自从玄翠死后,那些由她亲手照料的一草一木也跟着枯萎凋谢,巴图可以忍受日夜楼被下人维持干净,却不能接受借由别人的手来恢复那些已死的睡莲,那些玄翠最爱的睡莲。
他只是执着的渴求着玄翠。
多么用情至深的男人呀!
她的心因他的真情而颤抖着。
瞅着他落寞的背影,水步摇不禁伸出手想去碰碰他,拍拍他的背,将他的一切都拥在怀里。
“那是玄翠活着的证明。”注视着开满庭院的睡莲许久,他终于松口,语气有着怀念。
水步摇小手明显一顿,停在半空中,最后缓缓收回身侧。
这一刻,跋扈的他心思透明,令她得以一窥究竟。
宛如孩子般的单纯、固执、全是为了一个人。
就是这样才教她怎么也无法放下他,想把围绕在他四周的阴霾一扫而光,想知道这个仿佛揽尽所有沉重在肩上的男人笑起来是什么样子。
好奇怪,她明明讨厌他不讲道理的霸道和自以为是,却有无法不在乎他的感受。
所以才那么认真积极的去做一些无关她利益的事,只想让他开心。
但是……对他来说,这些仍旧不是因为她水步摇?透过她,他仍在寻找着玄翠的影子?他眼里曾看见过她吗?
察觉自己对这个男人动了心,却也同时知道自己机会渺茫。
“嗯,是啊。”她应了声,挂在嘴边的笑容却有着说不出的落寞。
她终于了解自己傻傻的去做这些事的原因了——她喜欢他,不求回报,但求他开心的活着,如此简单的喜欢。
偏偏越是清楚自己的感情,也越发感觉到玄翠在他心中占有多重要的位置,她没有插进去的余地。
“呃,你……”巴图怔忡,无言的瞅着她。
这是什么意思?
这样的笑容,要他怎么放得下她?
该死的!
她该是玄翠的替身,他却越来越难将她当成玄翠对待!
越靠近她,属于她的强烈色彩便逐渐取代了玄翠在他心上留下的那抹粉白。
有时候是纯洁的白,有时候是热情的红,有时候是沉静的蓝……她的身上有着各式各样的颜色,和只有粉白的玄翠是不同的!
巴图沉默了,回避了她显得复杂的笑容。
果然还是会躲啊……
水步摇垂首,待重新抬起时,脸上的笑容一扫阴霾,指着远远地东方叹道:“快看!”
巴图的实现仍停留在睡莲上。
他看过那种神情,却装作不懂,是不想面对她,也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巴图。”她轻轻唤,坚持唤回他的视线。
她没有逼他的意思,现在的她只希望能和他肩并肩,欣赏这满庭院的睡莲,如此而已。
敌不过她的坚持,巴图最后还是回头了。
“日出。”她一手指着山峰之间缓缓升起的太阳,对他露出清新的笑容。
适才的尴尬好像是从来不存在,她又恢复成原本那个他认识的女人。
巴图宽了心,但目光更加离不开她。
今日的她,是鹅黄色的。
跟玄翠不一样。
“呵——”
日夜楼最早清醒的仆役还打着呵欠,一脸睡眼惺忪,经过水步摇的房前时,发现门没关紧,不经意的朝里面探了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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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家金钗 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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