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莲。”天海的目光在接触到那些水缸后变得柔和,“玄翠喜欢睡莲,那些水缸都是她用来种睡莲的。”
“现在呢?”依巴图那么小心维护日夜楼的一草一木来看,怎么可能会漏了玄翠心爱的睡莲?
“死了。”天海深沉的眸子盈满了痛苦,直直对上她,“在玄翠死了之后,也跟着死了。”
水步摇懂了。
难怪她打从踏进日夜楼便觉得有股死气。
即便所有物品都维持干净整洁,却有种说不出来的闷窒感,原来是因为日夜楼里一个有生命的生物都没有。
这里的时间似乎从上一个主人逝去之后也跟着停了。
“再种起来不就好了!”她的语气轻松,投给他一记灿烂的微笑。
天海怔愣,似乎没料到她会这么说。
水步摇挽起衣袖,喃喃自语,“虽然我也没种过,不过应该困难不到哪里去吧。”
南蛮夏季多雨,偶尔才会由云层中露出阳光,但此刻,天海却觉得她比少见的阳光还要耀眼。
“谢谢。”喉头梗着一股灼烧,他略带哽咽的说。
着手检视水缸的情况,水步摇回以轻笑,眨眨眼,俏皮的回答──
“我也想看看日夜楼开满睡莲的情景。”
*****
攀着雕刻金色巨龙的黑色塔楼很高。
只要攀上塔楼的最高处,便可清楚的看见连接着屧廊的每一座塔楼,综观整个王宫别院。
巴图瞇起眼,眼神比冰霜还要冷,笔直地看向日夜楼外忙进忙出的男女。
他们的脸上有着相同的笑容。
侧倚在龙柱上,巴图无情的面容,有着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深厚的内力不断随着他的怒气释放出来,整幢塔楼隐隐摇动着。
好半晌,冷然的视线才由那对谈笑中的男女抽离。
“出来。”薄唇轻吐,丝毫听不出情绪。
“王上。”巴图身后出现一个女人。
“妳知道该怎么做。”他话里的命令意味浓厚。
“是。”女人恭敬的回话。
简洁的对话,女人再度消失于巴图身后。
巴图双眼阴沉,离开斜倚着的龙柱,柱上赫然惊见被高温烧过后的焦痕和凹陷。
他转身走进塔楼中,怒极反笑。
他不会让他们有机会再背叛他一次。
“所以……你说什么?”
阴雨不停,水步摇无事可做只得整日仰躺在地,百般无聊地翻着手里的书,在听见身旁毕恭毕敬的女人所说的话后,“砰”的一声砸在自己的脸上。
“噢……”由鼻尖泛开的痛感袭上,水步摇发出哀鸣。
“从今天开始,将由奴婢孟安蕊代替天海大人服侍巫女大人。”跪坐在旁的孟安蕊替她取走脸上的书,露出两颊泛红且眼眶泛泪的小脸,同时又说了一次。
“何故?”水步摇可怜兮兮的揉着小鼻子,忙问。
“奴婢只是奉命行事。”孟安蕊顺手整理乱了一地的书籍。
“那天海呢?他以后都不来了?”她七手八脚的爬坐起身,继续问。
“奴婢不清楚。”将书籍分门别类的堆成几堆,孟安蕊的语气虽恭敬,可始终没有看向水步摇。
“是巴图要你来的?”还派了个会说中原语的婢女给她,看来巴图的决心不容小觑。
她跟天海明明啥事也没发生。水步摇在心里猛翻白眼。
听见水步摇对王上的称呼,孟安蕊那张冷静得几乎可以称得上严肃的面具出现惶恐的裂痕,惊叫道:“巫女大人!您不可直呼王上的名讳呀!”
“不可?”本人都没制止了,她想不出有何不可的原因。
“万万不可!”孟安蕊又强调了一次。
“为何?”
“为、为何……这……”孟安蕊虽然被她追根究底的问题给问住了,直到发现她露出玩味的笑容,才意识到她压根不想要答案,只是逗着自己寻开心,也发现自己忘了挂上严肃的面具。
“巫女大人等会儿要开坛祝寿吗?”孟安蕊重新端整面容面对水步摇。
“没有。”水步摇默默地躺回原本的位置。
“要弹琴吗?”
“没兴趣。”她跷起二郎腿。
“还是要做做女红?”
“不在行。”她半眯起眼。
“放纸鸢呢?”
“如果雨停的话。”嗯,打个盹好了。
“那么巫女大人现在究竟想做什么?”
水步摇灵光一闪,脑袋里有了主意。
“可以替我找……请巴图过来一趟吗?”
孟安蕊的脸色又沉了下来。
“巫女大人,奴婢才刚跟您说过不能……”
“好好好,我知道。总之,快把他找来就是了。”水步摇挥挥手制止她“老调重弹”。
孟安蕊虽然还想说话,但水步摇拿起书本挡在两人之间表明了不想多说,她只好领命去请王上过来。
待孟安蕊走远,水步摇才放下书本,露出柳眉倒竖的怒颜。
“这个混蛋,竟然真的把天海给赶走了。”
哼!
她可不是弱不禁风的小女子,绝对会力争到底!
“‘你’要怎么说?”
“你。”
“‘混蛋’呢?”
“混蛋。”
“你混蛋!”
“……嗯。”
“等等,‘大’呢?”
“大。”
“还有‘这个’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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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家金钗 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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