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没赵如玉。」门房不耐烦地答。
「她曾在这当过厨娘。」
「我最近才来上工,不知道。我们这只有一个大厨,没有厨娘。」他一边扫着地一逛喃喃叨念:「怪了,人家都是来找姑媳,你倒找厨娘……真是!」
张冷失望地伫立雪地,张望着「千里香」。 里头,真的没有他朝思暮想的如玉吗?
他千里迢迢而来,难道见不到她一面?不、他不甘心。他问门房。「这里几时开张?」
「酉时正。」
「好,我到时再来!」
张冷转到了大街上打听,人人都说,赵如玉自从神秘失踪后,便再也不曾回来过。
张冷实在想不透,如果如玉没回来这儿,那么她能上哪儿去?
酉时方至,张冷已迫不及待拍开「千里香」的门。入夜后的「千里香」热闹喧哗,姑娘们全笑着上场。莺莺燕燕,好不热闹。
张冷一见老鸨,即刻亮出一百大银。
老鸨登时双眸大放异采。「大爷,您喜欢哪位姑娘?」
「赵如玉妳认识吗?」
「如玉?她是我们以前的厨娘。」
张冷又拿出一百大银。「她人呢?」
「呀--」老鸨贪婪地收下银子。「这儿没有赵如玉了。」
「她不在这儿?」
老鸨暧昧地丢下一句。「这里没有赵如玉,但是--有冷香红。」
「冷香红?」
老鸨眨眨眼。「也许,她知道如玉的下落。」
「好,那么找她过来。」 老鸨满脸堆笑。「大爷,您肯定不是本镇人。冷姑娘她不随便见客,她有规矩的。」
「什么规矩?」
「猜牌!」
「猜牌?」
「是的。每人每天有一次猜牌的机会,每次需缴十两银。冷姑娘亲自出牌。只要大爷够幸运猜中一次,冷姑娘自然相陪。但是,得再加收八百银。」
张冷从没听过这么奇特的方式,他倒想会会她。
老鳵吹嘘着。「大爷,这冷姑娘可是我们千里香的活招牌,您见了保证不会失望。大爷可有兴趣猜牌?」
「好。」
「请随我上楼。」
张冷被带至楼上最里间的厢房。
老鸨敲门道:「冷姑娘,有客人要猜牌。」
只听一句轻柔的声音。「请进。」
这声音?
老鸨替张冷推开门后,便躬身退开。
他瞧见一副精致的面罩,底下露出诱人的红唇。她唇上的胭脂如血,衬得雪肤格外白皙。
女人坐在床上,一身艳红丝衣。黑亮瀑布般的长发不似一般女人盘起,而是放肆地任它垂落肩背,她的身子十分纤细,看似弱不禁风。
女人优雅地倚着床槛,见到他,并不殷勤招呼,只是慵懒一笑。
「大爷如何称呼?」她说。
是如玉!他震惊地望着那抹红唇,认出了她的声音。他冲口而出。「如玉?」
她笑了,轻掩着嘴。「大爷,我是问您的名字哪!怎么,您叫『如玉』?」
她轻移莲步至桌前落坐。
「大爷可要猜牌?」
「是。」明明是如玉的声音,只不过多了点沙哑。他努力端详她的脸、她的举止。
她解释着:「这桌上有四张牌。红、蓝、白、黑,您要猜哪一张牌?」
「妳认识赵如玉吗?」他不答反问。
她笑了。「您猜哪一张?」
张冷指着中间那张。
她问:「猜什么颜色?」
「红。」
她揭牌。是黑。
女人笑意更深,站了起来。「留下银子,您可以走了。」她拉了床头的绳铃。
「送客。」
门外立即一阵脚步声,一个老翁哈着腰道:「大爷,请--」
张冷只是伫立着,定定凝视她说道:「是不是猜中了,妳便揭下面罩陪客。」
她仍是笑。「没错。」
「妳是赵如玉--」
「这里只有冷香红。」
「妳还在气我?」
「气你?大爷,气你什么?气你没猜中牌吗?」她娇媚地笑道。「大爷,也许改天您运气好些就会猜中牌了。天色不早,您先回去歇息吧!」
「好,我明日再来,我会证明妳是如玉!」
「您若猜中牌,想叫我阿猫阿狗都可以。现在,我只好送客了。」
她微笑赶走他。就连拒绝,她都带着笑容。
张冷走前深深看她一眼。他想看穿那面保护屠,想知道面罩后的,是他曾深爱过的女人。
张冷走下楼,老鸨立即热情遮上来。「大爷,香红今日没陪您不要紧。我介绍另一个标致的姑娘给您。」
「不必了。除了她,我谁都不要。」她明明就是如玉,为什么却拒绝相认。「冷香红在这执壶多久了?」
「唔……快一年了吧!」
张冷沉着一张脸,丢下一句。「我明日再来。」
他步出「千里香」,在黑夜风雪中,独自一人慢慢跺回客栈。
如玉拒绝认他、不再爱他。她想就这么算了吗?那么,他的孩子呢?难道她要让孩子一辈子没有爹?
这是多么可怕的念头。
张冷停住步伐。忽然,他明白了如玉要的是什么?
她要「分」离--她已下了决定。
他是为了和她相聚才来的。但她要的是分离。她从不打算将来要和他相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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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情霸主 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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